最難割愛的東西……”他只怕上官漫焦急,打斷德子,回頭笑道:“十二妹不必擔心,孤就是綁,也要將那藥聖綁來給你治臉。”
上官漫淡淡看他,只怕欠了他難以償還,漠然道:“我的事請太子殿下不要插手了,宮裡眾口鑠金,若是傳到父皇耳裡,殿下只怕也是自身難保。”
太子不由怔在原地,顯然難以承受她的冷漠,只不可置信的看她,上官漫垂眸扶起一側的顧婕妤,身後裙身曳地,劃過平如湖面的烏金地磚,她的背影亦是決絕。
一時光影轉換,剎那殿內都是陰暗,彷彿她帶走了東宮唯一的一點光亮,只覺暗如黑夜。
德子呆愣開口:“殿下,那藥聖還請不請?”
太子一拳揮向身畔的青花鴛荷四耳瓷瓶,碎裂聲塞滿耳畔,他吼道:“請,誰說不請了!”
很快派出去的人回來,卻說那藥聖聽聞是皇家要請他,想也不想便拒絕,只說,不給上官家的人治病,太子聞言,無聲跌坐椅中。德子看他情緒不振,不禁勸道:“殿下也別灰心,依奴才看,臨觀殿下並不是對太子無情。”太子臉色愈沉,德子又忙道:“臨觀帝姬最後一句不是說了,只怕傳到皇上耳裡,難以應付,這不是明擺著關心殿下麼?”
太子頓時面有喜色,意識是當著德子的面,忙又壓下去,問道:“真的?”
德子連連點頭:“太子在局中,自然看不出來。”
太子不自覺微笑。
德子看的狐疑,他在他身邊跟隨數年,很少看他對一位帝姬這樣上心,這位臨觀帝姬也只曾遠遠的見過一面,猶記的一年除夕,皇帝設宴,各宮帝姬皇子云集於雲霄殿,玉階宮闕,只如神仙仙境,煙花燒紅了半邊天,昭陽公主傾城之姿攬聚了所有目光,太子卻身子一震,搖搖指向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喃喃問他:“那是誰?”
他舉目看過去,隱約一個麗人的側影,其他帝姬均是翹首期盼,唯她一人靜靜立在眾帝姬之中,想來便是冷宮那位了,便道:“那是臨觀帝姬。”
太子面上一時駭然,又似傷心欲絕,自先皇后駕崩,他從未流露悲傷情緒,那時卻一下傾瀉出來,他雙手劇烈顫抖,語氣似哭似笑:“她竟是位帝姬。”
德子心中暗歎,她自然是位帝姬。
探聽訊息的宮女回來稟報:“太子殿下宣了所有御醫去了東宮。”何太后正斜斜躺在錦榻之上,兩個宮女跪地為她捶腿,她閉目懶懶開口:“如何?”
宮女答道:“娘娘容稟,御醫們都說傷痕難消。”何皇后這才睜眼,宮女無聲退下,何皇后朝昭陽努嘴:“這下放心了?一個醜女,是個男人都嚇跑了。”
昭陽又氣又急:“母后,您就知道取消孩兒。”
何皇后嗔笑:“你也真是,這樣沉不住氣。”她換了一個姿勢靠在金絲錦枕之上,嘆道:“也是怪我,對你太過溺寵。”
昭陽依過去噘唇:“母后這話說得,母后不溺寵孩兒,難道要寵別人去?”何皇后作勢要擰她的臉,昭陽嘻嘻躲開,道:“母后放心,孩兒也會讓父皇這樣一直寵著孩兒。”
何皇后心裡一熱,拉了她的手,重重扣住:“昭兒,你記著了,你的榮寵,就是母后的榮寵,母后決不讓別人分得一點去。”她美目微紅,竟似落下淚來,昭陽回握過去,笑道:“所以母后快些和父皇說說,讓他給女兒賜婚……”她到底是女兒家,對著自己的母親還是覺得羞澀,不由面紅,何皇后戳她額頭取笑:“不知羞。”
昭陽只是抿唇笑。
何皇后斂襟沉思:“你與子清接觸,官家也是默許的,卻是遲遲不賜婚,這子清也是,也不知前來求婚。”昭陽面紅耳赤,聽她埋怨赫連瑜忙道:“母后真是的,父皇不允,他怎能求婚,若是指了別人,到時金口玉言,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