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闊臺萬夫長,昨天應該是令尊的七十大壽吧。我真是豬腦子,戰事一緊張,竟然把這件事給忘到了腦後,沒有親自向你道喜,真是罪過。”
那名名叫拖闊臺的萬夫長身子一怔,說實話這兩天的戰事實在是太緊張了,他都已經忘記自己父親的生辰了,沒想到公主殿下還記得,心頭不覺一暖,嘴角微微一動,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機械地冒出了一句:“公主殿下……。”
迪麗娜扎微微一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說,轉而看向另一名還活著哈密軍的萬夫長,笑著說道:“拔忽萬夫長,你家的丫頭下個月是不是該嫁人了?也不知道本公主能不能喝上她的喜酒,我給她的新婚禮物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我的寢殿的櫃子裡放著。我已經交待侍女了,若是我回不去了,她們會將禮物送給你家的丫頭的。”
拔忽萬夫長從小就跟著哈密王納忽裡南征北戰,是由一名小兵一步步爬上來的,他始終很感激哈密王一家子對他的知遇之恩,所以這兩天守城十分賣力,前幾日出城偷襲敵軍的指揮官就是他,現在聽見邵安公主居然還記得她女兒出嫁這件事,心頭不覺大慟,鐵塔般的漢子,竟然抹起來眼淚,帶著一臉慚愧和一絲哭腔說道:“公主殿下,老臣真是無顏見你啊。”
迪麗娜扎微笑著搖了搖頭,十分和藹的說道:“拔忽萬夫長,你這是說的哪裡話,這麼些年來,你為我們哈密立的功勞還少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身上一共有三處刀傷,一處槍傷,四處箭傷吧。”
這名叫拔忽的萬夫長再也控制不住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下,嗷嗷地嚎啕大哭,止不住地說道:“末將該死啊,末將該死!”身為公主的迪麗娜扎對他的功勞記得如此清楚,對他的家事如此看重,他居然還動起了投降的念頭,頓時感覺自己無地自容。更為嚴重的是,他的一個兒子娶了迪麗娜扎的一個姐姐,他的兩個人女兒分別嫁給了迪麗娜扎的兩個哥哥,他與哈密王之間可以說是外結君臣之義,內連骨肉之親。哈密王室如此看重自己,自己居然不能竭誠報效,在關鍵時刻當起了投降派,這在古人眼裡是非常不齒的。
拔忽萬夫長也是個豪邁的漢子,此時恨不得扇自己兩個耳光,跪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個勁兒地嚎啕大哭。
迪麗娜扎沒有理會一直懺悔的拔忽萬夫長,而是自顧自地走到一名千夫長跟前,微微一笑,道:“哲別,你是我們哈密有名的神箭手,不過很多人不知道的是,你釀的酒也很好喝,不知道本公主還有沒有機會再嚐嚐?”
那名叫哲別的千夫長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瞪著眼睛,張大嘴巴,用十分難以置信的表情和語氣說道:“公主殿下喝過末將釀的酒?”
迪麗娜扎微微一笑,用手向下虛按了兩下,示意他坐下,然後緩緩地說道:“你忘了嗎?去年年底的時候,你曾經向父王進獻過幾罈美酒,本公主也因此能有機會一飽口福,當真不錯呢。”
那名叫哲別的千夫長顯然很在意別人對他釀的酒的評價,一聽到迪麗娜扎如此說,高興地本來愁眉不展的臉上瞬間咧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道:“謝公主殿下。”
迪麗娜扎衝他微微笑著點了一下頭,算是對他這句話的回應,然後沒有跟他多說話,而是緩緩地移步到一個百夫長的跟前。
那名哈密的百夫長見到傳說中的邵安公主竟然向自己走來站定,登時受寵若驚,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有些激動,也有一絲慌張地將右手放在胸前,慌忙地一鞠躬,道:“末將參見公主殿下。”
迪麗娜扎並沒有扶他,也沒有說讓他平身,只是自顧自地淡淡說道:“聽說你來吐魯番之前正在給你兒子蓋新房,我想等我們回去房子也就蓋得差不多了吧。”
那名哈密軍的百夫長一時愕然,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給兒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