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長青回頭道:“這位小姐,你是——”
李未央慢慢道:“我是安平縣主,這一位,是我的五妹。”
姚長青不由大吃一驚,仔細看了看那邊看似不太正常的李常喜,頓時覺得棘手。一邊是丞相,一邊是蔣家,這是怎麼回事?不多會兒,就看到官差押了一個抖抖索索的人進來,一見到姚長青,此人身子抖地如同篩子一般,見問話忙撲頭就跪:“是……是是四公子叫奴才駕了車把人哄過來的……”
蔣南這時才知道自己中了套了,連自己身邊的人都被收買了!細一想來,不可能!這車伕可是自己的人,再仔細一看,不由赫然心驚,剛才李未央穿著披風,誰都沒有看清楚她的樣子,再加上李常喜的身形和她極為相似,從身後看根本看不出什麼區別,這樣一來,別人會以為帶來的就是李常喜!這車伕從頭到尾沒看到過李未央的容貌,他出於謹慎也沒有告訴他對方是誰,這麼一來,自然就會產生這樣的錯覺!
李未央輕蔑地看著已如一團爛泥癱在地上的車伕,冷聲道:“姚大人,聽見了沒有?我們和這車伕都算是人證!你要是嫌不夠,外面還有我們李家的護衛們,他們是跟我一起來的,都親眼看著我和三弟進來,若非我們及時趕到,只怕我妹妹就遭了毒手了!”
整個計劃非常簡單,李未央穿著披風,讓人看不清她的形容,而李敏德落後半步,帶了李常喜一路跟過來,隨後李未央和李常喜交換了披風,這樣蔣家那些護衛看來,她跟當初進入這個屋子裡的少女就是兩個人了,而在李家的護衛眼中,三小姐是和三少爺一起進了屋子——看起來很簡單,但時間點要掐的剛剛好也很不容易,尤其是造成別人視覺上的混亂,這還需要一點小花招。
原本她可以一開始就用李常喜來代替,只是,那樣很容易在中途就被人發現。
蔣南大聲道:“姚長青,你思量清楚,我沒事抓一個瘋丫頭幹什麼!”
李未央冷冷道:“誰說我五妹是瘋子,她如今只是一時被你嚇到了而已!待她清醒過來,自然是會作證的!”
姚長青不再猶豫,斷然喝道:“還愣什麼?!這樣的敗類簡直是我大曆無恥之尤!還不趕緊綁了送去治罪!”眾人齊聲應和,將蔣南和車伕一併拖曳出去,蔣南拼命地掙扎,可是沒有人手下留情,甚至沒人朝他滿頭的血看一眼。對待這種強擄女子的惡棍,怎麼打都是不為過的。
李未央走出了屋子,向著跟著眾人走到庭院的姚長青行禮道:“姚大人,我有事相請。”
姚長青一愣,不由站住了腳步。
李未央輕聲道:“此事關係到我五妹的清譽,不知姚大人可否秘密處理?”
姚長青點了點頭,道:“小姐放心,我手下絕沒有一個多嘴的人,只是——此事關係重大,要回稟陛下才能處理。”蔣南不比紈絝子弟三駙馬,鬧不好要弄的朝野動盪,姚長青並不畏懼蔣家,但為了黎民百姓,這件事情不可不謹慎。
李未央早已料到會有這個局面,不免道:“那就麻煩大人了。”
李未央折回屋裡,若大的房間裡只剩下他們三人。李敏德看了一眼李常喜,搖了搖頭道:“看來,她的病還沒有好。”
李未央笑了笑,掏出一塊手帕,替李常喜擦去臉上的汙跡,待擦到嘴邊時,才看見蒼白的下唇上深深刻下的血色牙印。李未央唇畔露出一絲笑容,頓了一下,輕聲道:“五妹,我知道在別莊裡你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至少你是明白我們要做什麼的,但你還願意配合,說明你是願意為你的前程搏一把的,是嗎?只要你一切按我的計劃走,那我就替你保一個好姻緣。或者,你還是願意繼續跟我作對,這我倒也是很歡迎的。”她絲毫都不在意李家的名聲,所以蔣南所言普通女子為保名節而犧牲個人幸福情願啞忍的事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