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我的祖父說,紀先生應該已經最少四十多歲了。”他說的紀先生,應該就是紀顏的父親。
兩下里一解釋,年輕人才明白,但隨即又非常失望,不過依舊保持著良好的禮節,微笑著想要告辭。
“你是來問關於你爺爺的病情的吧。”紀顏笑了笑朝著轉過身去的年輕人喊道,果然。這人重新走回來,三人走進屋。聊了起來。年輕人進屋的時候整理好衣服,小心的脫下鞋子。整齊的提在手中,放到鞋架上,動作乾脆整齊,很有軍人的感覺。
這個人,正是白水良夫的孫子,他叫白水英喜,英喜的中文說的一般,不過卻居然寫著一手好字,這讓我非常慚愧,因為我身邊認識的人,大都習慣使用鍵盤了,他們對練字不屑一顧。
“何必去浪費時間呢?”他們都是統一的回答,並認為與其去花大氣力練中文,還不如練習書寫英文。
但一個日本人,居然能寫著這樣一手好字。英喜說的很差,所以只好靠書寫,還好他的聽力不錯,我們的話只要說的慢些,他都能聽懂十之*。
不過為了方便記述,我還是按照他“說”來寫吧。
“爺爺從中國回到日本就和從小的玩伴結了婚,接著做了些小生意,過著相對平凡幸福的生活,然後有了父親,可是後來得了怪病,他遍尋無方,經常在睡夢中驚醒,他告訴奶奶,這病的源頭在中國。”英喜說到。
“在中國?”我和紀顏齊聲問道。
“是的,在中國,他是一名軍人。”英喜說。白水良夫,日本滋賀縣人,姓氏是因為家中祖上在泉水邊,而源自得之,他在十七歲的時候,隨著日本國內號召參軍,而跟隨著日本第六方面軍下轄的十一軍,該軍當時的司令官正是臭名昭著的岡村寧次,白水良夫作為華中日本軍來到了中國,並參與了進攻上海,蘇杭,江西的軍事行動。
我有些明白為什麼紀顏的父親比喜歡這個人了。不過我看了看白水英喜非常真摯的臉,忽然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爺爺終於在上世紀八十年代輾轉來到了中國,他回到了這個城市,想找到自己的病根,結果偶然在別人嘴裡聽聞了紀先生,也許是緣分,紀先生高超的醫術暫時控制了病情,可是他也說無法找到病根,也無能為力,所以說頂多可以控制二十年,而後來的事情,他說到時候再說。”英喜手開始流汗了,他喝下一杯水,隨著喉結的蠕動和咕咚咕咚的聲音,他接著下下去。
“可是,爺爺等不到二十年後了,他回去以後,在第十年的一個夏季晚上,他痛苦地高喊著死去了。可是事情沒有完結,如果就此結束,我也就不會來您這裡了。
三年期,我的父親,居然也得了和爺爺同樣的病症,他已經在死亡邊緣徘徊著了,這種病各大醫院都束手無策,甚至厭惡而且恐懼的避開,他們把父親看作瘟疫和惡魔,而就在不久前,我也被發現得了同樣的病,父親艱難地告訴我,如果想活下去。一定要回到中國找到紀先生。“一氣寫完,英喜似乎好受了些。
我們等他平靜了些,才問道事情的關鍵――到底他們一家得了什麼病。
白水英喜的眼睛低垂著。他的嘴角不停地抽動,鬍子也不安分的翹了起來。他慢慢轉過頭,用手拿下了什麼東西。
竟然是一片假髮,難怪剛才覺得看起來奇怪,原來他的整個後腦勺都是光的。
不過在仔細看看,其實並不是光禿禿的,那上面似乎有什麼東西。
準確地說,是一副人頭畫,而且畫的如此逼真。彷彿英喜的腦後又長出一張臉。
看上去,似乎是一個年輕女性,額頭有劉海,瓜子臉,相貌端正,可是我不明白,這和病有什麼關係。
英喜看出了我們的疑惑,他又拿出兩張照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