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誰考證賈府因隱匿了甄家抄家的財產被牽連一類,其實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發生的,甄家這個源頭不過是個抄家而已,為何賈家因著這一點牽連也要一道抄了?除非賈家整個兒把甄家的家產先抄了來!這背後必有其他緣故,最大的原因可能還是平安州,激起民變可不是能夠輕易脫罪的事兒。不由盼著賈璉速回,也好多知道些訊息以便應對。
賈璉也惦記著賈母壽慶之事,又不想在平安州久留,耐著性子等到薛蟠,兩下會合回京。路上,薛蟠猶自笑道:“白白提心吊膽了這些時日,於今卻一絲事兒也沒有,也是我們幸運了,往回走的路是越走越穩當的。”賈璉也慢慢放鬆下來,又問薛蟠買賣可順利一類。兩人說說笑笑,不意到了平安州界時還真聽到有強盜的傳聞,復又警惕起來,總要到天大亮了才上路,算好了宿頭,不肯走夜路,便是這樣,還是遇上了強盜。強盜也是講究犯罪成本的,看他們一行人又有諸多貨物又有許多下人,穿戴又都不差,再仔細一看,這些下人也都有些養尊處優的樣子,並不像能打鬥的,對比一下人數,雖然已方略少些,然而肥羊要分出人手看管車輛貨物,拼一拼就能大賺一筆,也鼓足了幹勁兒——大白天還怎麼著?照樣打劫!
賈、薛兩家的下人,仗勢欺負一下老實百姓是綽綽有餘的,真遇上不要命的強盜卻很不夠看,只因兩家勢大,不敢棄主而逃,又怕強盜搶了東西反傷自己性命,更兼這些是世僕,一家子都在府裡,在最初的慌亂過後也奮力抵抗,倒是抵擋了好一陣兒,又方都傷了不少人,賈家
99、賈璉捱打施苦肉計 。。。
還死了一個奴才。正在絕望間,被路過的柳湘蓮給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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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珠吁了一口氣:“祖宗庇佑,竟驚險如廝,臉上都傷了,身上可有妨礙?你好生養好了傷,老太太大喜在即,此事不好驚動她老人家。”賈璉笑得尷尬,這傷不是強盜打出來的。他隱瞞了後情——
三人並作一處,賈、薛二人謝了柳湘蓮的救命之恩。薛蟠心中猶存的一點子小心思,在看到柳湘蓮拔劍砍人的樣子之後,非常明智地熄了。賈璉看柳湘蓮之英勇,先感念其救命之恩,又敘舊,頗覺是尤三姐的良配。晚間到了驛站,取了路引,賈璉又表明了身份,他身上沒襲爵卻是賈赦現存之嫡長,又有同知的官,驛丞連忙收拾了三間上房出來,又整治了酒席為一行人壓驚。
酒蓋住了臉,賈璉先說回去老太太大壽,自家要忙了。薛蟠道:“這是自然的,老人家高壽,忙也是情願的,這般大事,豈有清閒之理?”薛蟠同學在親人問題上,態度還是很好的。賈璉一面搖頭一面說了偷娶等事為此與東府鬧翻云云,今年官客、堂客俱由榮府自己應承先前又打發了不少奴才出去,今年必要忙的,把話題就引了過來。薛蟠是個實心人,雖然立意改好,有些事情到底不是很通,便說:“論來也是舍表妹之過,早賢惠些,也不至於此了。”柳湘蓮聽得極不順耳,一聲咳嗽,嚇得薛蟠不說話了。及至賈璉又說要把尤三姐說給柳湘蓮,柳湘蓮按耐不住了。他對薛蟠的印象本來就不大好,薛蟠現又怕他,被他鎮得從霸王變得舉止小心顯得猥瑣了,柳湘蓮看薛蟠就各種不順眼,心情就不好,連帶的看什麼都不大順眼,又有了酒,他原是因這倒黴的婚事而離京散心的,到了外頭又被提起,十分惱怒。然而與賈璉又有交情的,且他與賈珠、賈寶玉也是熟人,故而不便發作,只推說有酒,自去睡了。
賈璉看天色剛剛擦黑,便去看柳湘蓮,要繼續上一話題,柳湘蓮的脾氣忍他一回已是不易,這回是剛躺下又被叫醒,酒勁、起床氣、一直以來的悶氣全加到一塊兒,捶了賈璉一頓。賈璉同學在皮肉之苦中終於明白,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冒著戴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