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馬長珏並不知道我是過陰人,因為並不是說滿足這三個條件的就一定是過陰人,而我那時也只是覺得自己體質偏弱,體內寒氣大而已。
西南之地雨水是不嫌多的。目的地是一處群山環繞中的小村落,地形和納塔河村極其相似。此地山勢平緩,植被豐富,發生泥石流災害的可能性不大。因為西南之地常年乾旱,所以村民會挖掘大坑蓄水,以備不時之需。
車子停靠在村口。此時,雨已經停了,但道路過於泥濘,車子無法繼續向前。不過當地村民似乎知道馬長珏到來的時間,早早便在村口等待。
下車後,我偷眼看了車後之人。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一身黑衣就像舊社會黑幫分子那種款式,一張鍋底臉上兩道粗重的八字眉,鼻如懸膽,闊口大眼,五官看來十分兇惡,讓人一眼之下就心生畏懼。
來接馬長珏的老人對他非常客氣,連連作揖道:“馬先生這次能來,我代表鄉親們謝謝你了。”
馬長珏連連擺手道:“毛村長不要客氣,這是我分內的事情而已。您先帶我去事發地看看情況。”
毛村長似乎有些猶豫,馬長珏笑道:“您放心,有我們在就不會出事。”
聽了他這話,老人緊緊皺起的眉頭才算稍微舒展了一些。接著他在前帶路,穿過不算大的山村和一片種著花生的農田,來到一座大山腳下。他指著我們正前方大約百米處的一個小水潭道:“本來這潭水是清的,可是連下了三天大雨,將山上的泥土沖刷而下,潭水就逐漸變得渾濁。之後,村子裡開始出現牲口丟失事件。起初只是一些小貓小狗,後來在一場大雨的夜晚,村子裡的人都聽見有牛叫了很長時間,因為雨太大,誰也沒有出屋看。結果第二天一早,就聽見二月嬸在村口放聲大哭,說自己家的老黃牛被潭水裡的怪物吃掉了。我們趕到水潭附近,見潭裡的黃泥漿水居然變成了暗紅色,不但有血,水面上還漂浮著零碎的牛內臟。這頭牛,二月嬸已經養了七年,平時犁地啥的全靠它。她男人早死,兩個兒子外出打工,七八年沒有音信,估計是被人騙進礦裡砸死找礦主訛錢了。這個苦命的女人平日就靠這頭老牛耕種幾畝薄田度日,沒想到,這牛居然會死於非命。”說到這兒,老村長又緊緊皺起眉頭,嘆了口氣。
馬長珏用望遠鏡仔細看了看,說道:“這水潭是從何而來?大概有多深?”
毛村長道:“這水潭早年間就有,是地下水,從我記事起一直到今天從來就沒枯過。就算今天把水抽光,一夜之間又能蓄起滿池的水。這裡也曾鬧過大黃鱔,有一年不知從哪兒來了一條長達兩米、粗如手臂的黃鱔,當時把村裡人嚇得夠嗆,在河邊搭設供臺做了七天法事,才由幾個年輕人用網撈出送去水庫放生了。可那黃鱔沒害過性命啊。”
馬長珏點點頭道:“這事交給我辦,您就放心吧。甭管裡面是什麼東西,我保證它以後再沒機會作孽了。”
聽他這麼說,毛村長是千恩萬謝。馬長珏讓毛村長準備一頭活羊、五口大缸。我實在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出來收古董嗎?怎麼變成降妖捉怪了?
或許是看出了我心裡的念頭,馬長珏道:“做古玩這行,你們進得還不算深入,有很多老物件是非常邪門的,收的時候就需要用些手段。”說罷,他從隨身攜帶的揹包裡取出一個方木匣子,開啟後,只見裡面有一串紅彤彤的寶石串成的珠子,每一顆在陽光下看來都閃爍著瑩潤的光芒,只是珠串間縫隙較大,似乎缺了幾顆。
馬長珏道:“這一整串珠子既不是紅寶石首飾,也不是佛珠法器,而是一串河妖之眼。這可是稀世珍寶,價格比質地最好的紅寶石至少高出五倍。你之前問我河妖之眼究竟是什麼東西,馬上就要知道了。”
鄉民們準備好白羊和大缸後,馬長珏走到“凶神”身邊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