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淬了毒的醜陋手指擊打鍵盤,對一個無辜的女孩,進行兵不見血的圍剿和屠殺。
多可悲。
明明簡橙什麼都沒有做錯,卻還要接受那些人的審判。
就算真失了清白又如何,至少她活下來了,活下來明明才是最重要的。
區區肉體,怎麼比得過簡橙這個大活人重要。
可惜,針對簡橙的那場漫長海嘯,在簡家強行把她送出國後,才漸漸消停。
周庭宴二十五歲時,遭遇過一場人為車禍。
車禍後,他有意放棄周家內部的奪權爭鬥,準備報了車禍仇就遠離紛爭。
簡橙的這次出事,讓他改變了想法。
縱然不能明著愛她,他也要給她留一個退路。
她想嫁給周聿風,那他就成為周家的掌權者,藉著救命之恩當她的靠山。
她去治病,他給她找最好的醫生,砸重金投資有利於她的新藥研發。
她想回國,他就幫她掃清那些謠言的毒瘤,讓所有人不敢輕易觸碰她的高三。
可是,新傷易止,舊傷難愈。
縱然他給她鋪了一條寬敞的路,也難治她心裡的那道疤。
她那樣高調的向世人展示她的驕傲和囂張,不過是掩蓋內心的敏感脆弱罷了。
她喜歡笑。
但是她不開心,很不開心。
因為,她從未對過去釋懷。
怎麼能釋懷呢?
那段經歷,那張證明,是刻進她骨子裡的恥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恐懼。
周庭宴不會主動觸碰她的傷疤。
他會等,等她願意把心事向他袒露,願意讓他觸碰。
餐廳裡,浪漫柔和的薩克斯,換成了悠揚舒緩的小提琴。
溫熱的掌心覆在輕顫的手背,帶著灼人的觸感,簡橙回神,整個胳膊一抖,驚愕的抬頭望過去。
她沒想到周庭宴會突然握住她的手。
下意識要收回,周庭宴握緊了,他問,“不喜歡吃這個蛋糕?”
簡橙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整塊布朗尼被她戳的不成樣子,愣了下,她什麼時候對蛋糕動手的?
“啊,不是,我喜歡吃。”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剛才混亂的思緒,她索性不解釋。
周庭宴也沒再問,鬆開她的手,把自己完整的布朗尼遞給她,把她戳碎的拿過來。
簡橙看著他把自己戳碎的那半塊蛋糕都吃進嘴裡,臉上莫名燥熱,欲言又止。
蛋糕拿過來時,她是吃了一口的,他應該沒看見吧。
肯定沒看見,不然他肯定不會吃。
吃完蛋糕,兩人並肩走出餐廳。
簡橙偷瞄他一眼,見他臉色溫潤,就把剛才的事又提了一遍。
“這次聽我的好不好?按我的節奏來?求你了。”
她用了‘求’。
周庭宴看著她,沉默很久,才抬手壓壓她發頂的頭髮。
“下不為例。”
……
元旦假期過後,江榆市的上流圈子,因為一件事炸開了鍋。
“聽說簡家那位特別鬧騰的小公主,把腦子摔壞了,失憶了!”
“不對,那不叫失憶,那叫記憶錯亂,她把周庭宴當成周聿風了,以為自己愛的人是周庭宴。”
“周庭宴?靠!是我想的那個周庭宴嗎?周聿風的小叔?”
“是他!”
“聽說簡橙最近一首追著周庭宴跑,到哪都跟著,還嚷嚷著非他不嫁!跟之前追著周聿風一模一樣。”
“說是從二樓摔下來的,二樓摔下來能把腦子摔壞?裝的吧,她肯定是又看上週庭宴了,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