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抿口酒“我都不知道你還會調酒。”
“業餘愛好。”
一問一答,說話的人根本沒有再挑起話題的意思。
張軒宇也沒介意,跟牧白接觸久了,他似乎習慣了這人冷冷清清的樣子。
“你怎麼會惹上他們?”
這樣的問話,牧白明白,張軒宇必定是做了調查,可是調查到了什麼程度,他就不知道了,不過,想必以肖傑的個性,不會輕易的讓別人查到自己身上吧。
“說來話長。”牧白模凌兩可的回著,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確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完的,牧白並不想騙他,他知道這人是出於好心,既然如此,他就更不能把他牽扯其中。
“我有很多時間可以聽你說。”
“可惜我並不善於講故事。”
張軒宇只當牧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說起了似乎完全無關的事情“我得知阿姨走了之後便一直在找你,可惜,你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那些媒體的發言,我怎麼可能不知道,還不都是些託詞,直到我憑著關係聯絡到了一個驗屍官,才知道這件事情也許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說到這裡,張軒宇故意停頓了一下,看著牧白的反應,見牧白果然皺眉,疑惑的看向他,又繼續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不過一具簡單屍體,卻被嚴密的看管了起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見到,你說奇怪不奇怪?”
牧白略略垂眸,剛剛的疑惑也消失不見,張軒宇說的事情雖不在情理之中,但牧白卻知道原因,肖傑曾經拿他母親的屍體威脅過他,那麼特意把屍體藏起來並且嚴密看管著,也就不足為奇了吧。
牧白一開始的反應還在張軒宇的預料之內,可是現在,他倒是有些奇怪了“你好像並不覺得奇怪?”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想我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牧白淡淡回應。
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張軒宇有些不滿,不過他並沒有發作,只是接著問道“這麼說,你也知道是誰殺了你母親嘍?”
“你說什麼?!”
牧白的震驚與不可置信讓張軒宇猜到,他可能並不瞭解事情的真相,突然心生了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張軒宇故作不知,繼續“屍體火化的時候,我朋友正好在場,他說那具屍體死的很安詳,根本沒有掙扎過的痕跡,一般來說,燒死屬於一種慢性死亡,死於火災的人,在死前都會因為痛苦而掙扎,死後屍體燒焦,但卻能看出掙扎的猙獰,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應,這隻能證明一點,就是這人在著火前便已經嚥氣了!”
牧白緊抿著嘴唇,握著酒瓶的手攢緊,維持著尚有的冷靜“你確定嗎?”
“沒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九十。”
“怎麼可能……”
見牧白眼神空洞,張軒宇本以為他是陷在了母親被殺的恐懼中,趕緊問道“你到底怎麼惹到他們了,為什麼他們會對你母親下手?告訴我,也許我能幫你!”
“不……不會的,不可能!”
“牧白?牧白!你醒醒!”
牧白一直重複著“不會的”“不可能”這樣的話,他沒有聽到張軒宇叫他,直到眼前一片漆黑,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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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白髮現,他最近真的很容易暈倒,以往受傷再重,再累,只要在人前,他都能盡力保持清醒,可是現在卻動不動就會失去意識,是最近折騰的慘了,還是這具身體終是要到極限了呢?
黑暗中的人在無意識掙扎。
為什麼他沒有跟父親一起死掉?讓時間停留在他最快樂的時候。
為什麼母親會死?他真的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