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管嗎?”不過柳知秋多多少少知道眼前這個人的身世背景,也能想到他與宮裡那位皇貴妃的關係。聽了他這番擺明了是想替璟妃給文珞打抱不平的話,也只能答道,“無論孃家背景如何,嫁去了哪家,自然就是哪家的人了。”
“這是你的心裡話?”施錦的語氣沒變,卻似是不屑的笑了一下。
“不是。”柳知秋如實答道。
但是是與不是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規矩。
“規矩也是人定的,下官自小就沒規矩。”走下馬車的時候,施大人這樣說了一句。
他們二人回來的正是時候,文珞不小心動了胎氣,就這樣小產了。而且,大夫說,“再想生養,怕是難了。”
柳知秋不知道施錦是不是比他提前知道了這件事,才會選今日與他一同回柳府。而他在看了一眼昏睡著的妻子之後,便來到前堂跪在了父母面前。
他說,除了文珞之外,今世他定然不會再娶第二個女人進門。
他的父親是個很固執的人,也最重視侯門世家的這些規矩,兒子堅持不娶妾室也便罷了,如今兒媳不能再生養,他竟然還說出這種話來,這已經不是不守規矩,而是大逆不道。
“你要斷了柳家的血脈嗎?”
“下官倒是記得,柳家不止這麼一個兒子。”冷眼看了這一場“熱鬧”的施錦突然開了口。
柳老爺對閹黨亂權一事最是不忿,但對施錦到底還是存了畏懼的。如今見他不僅要在這裡看著別人家的家事,還大有插手管一管的意思,不由出言道,“嫡子庶子又怎能相同?”
“下官沒子嗣,您說的話下官聽不懂。”施錦順口答了一句。雖然語氣平平淡淡,但卻險些把對方活活氣死。而見柳老爺沉默了,他才接著說下去,“不過下官覺得,既然兒子不孝,就該教訓教訓才是。”
柳知秋倒是沒想過,璟妃不僅是想替文珞打抱不平,還想讓他這個“罪魁禍首”嚐嚐妻子遭受過的痛苦。
那一日,施錦在柳家待到了夜深才離去。見識了柳家是如何“教訓”不肖子孫的,又強塞給柳家幾個侍女,名曰照顧小產的文珞,實際上是防著柳家人趁著這個時候再找文珞的不痛快。最後,施大人離去時還不忘提醒了一聲,說自己過幾日再來。
“什麼時候朝廷命臣的家事也輪得到那些閹黨管了。”
在父親憤怒的聲音中,柳知秋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匆匆處理了一下傷口,便在別處換了身衣服回到房裡。剛巧文珞也在這時醒了,沒顧上失去孩子的痛苦,先是關心了一句,“你怎麼了?”
“沒事。”他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儘量坐到她身邊幫她把髮絲攏在耳後。
“知秋。”遭受了那等悲痛,她卻沒有流淚,只是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在他關切的目光中說了一句,“我們和離吧。”
*
終於離開了當年自己滿懷欣喜嫁入的柳府之後,文珞被虞蘇姜召進了宮。
“你這個性子,最是嫁不得那種世家公子。”虞蘇姜一向與這個少時的好友親近,自然也對好友的終身幸福關切的很,甚至是讓施錦去幫她打抱不平。
“以前我不羨慕你,現在是真的有些羨慕了。”說話的時候,文珞瞥了一眼門外的施錦。雖然早先她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自從聽說那個權傾朝野的施大人竟然跑到柳府來干涉這些事情,她就想通了這兩人的關係。
“那你也再尋個好的去。”虞蘇姜一向看不慣高門大戶的諸多規矩,如今見她終於脫離了苦海,便一心勸她再覓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