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也不用等恭親王從北京來了,打了大清朝的鐵帽子王,就算德爾泰是個阿哥也沒跑,何況他還只是宗室裡封爵最低的奉恩將軍,跟親王之間差著十二級呢。要不是費老頭和接著趕過來的佟保求情,德爾泰恐怕當場就要被喇布手下那幾個侍衛分屍,哪裡還用得著挨板子?不過,儘管如此,德爾泰目前也算是生不如死了,基本上費老頭的客人多來一個,他就要多挨三十大板,一直到現在果親王來,他已經捱了一百多板,要不是怕出人命,阿古達木命人少使了點兒勁兒,就是三條命也早沒了。
“唉,你們這些京旗的傢伙實在是太囂張了!這裡是滿洲,不是中原,都是同祖同宗的,你說你們囂張什麼勁兒?”果親五誠諾是奉天三王裡面脾氣比較溫和的一個,聽著費老頭把簡親王捱打的事情說了一遍,也禁不住為這些京旗中人的囂張跋扈乍舌不已,不住地教訓被喇布罰跪在大堂上的薩哈鱗等人。
“奴才以後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薩哈鱗一夥現在才知道奉天的這潭水有多深。他們表面上好像很了不起,在費老頭面前也表現得十分囂張跋扈,可是,那不過是仗了德爾泰紅帶子的勢。因為在北京的時候,德爾泰的紅帶子加奉恩將軍的牌子確實嚇倒過不少人,順天府尹也不管他們,這就更加助長了他們的氣焰。可是,他們終究還上不得檯面,北京城裡的宗室海了去了,京旗的人也多,再能鬧騰又能如何?難道他們敢到紫禁城裡去鬧?
所以,聽到京旗回屯的事情之後,他們覺得機會來了,不僅沒想方設法推託,反而在薩哈鱗這個自以為有些腦子的傢伙的鼓動下,由德爾泰帶頭,自願加入到了回屯的旗人行列,妄想到奉天稱王稱霸。
可是,說白了,他們終究不過是一群混混,哪會有什麼真本事?就算會些東西,也不過是些毫不純熟的流氓套路,又哪裡會明白官場上的東西?就更加不可能曉得費老頭的地位了。其實這也是他們侷限性。畢竟,雖然以德爾泰的身份在北京可以橫蠻霸道一些,可是,他們終究不是傻子,也知道北京關係複雜,貴人一抓一大把,所以,也只是在自己的圈子裡胡來。
可惜,他們卻非要離開北京。
這就像在繁華之地呆久了,看其他地方的人都像土包子一樣。他們以為奉天地方小,以德爾泰的身份,只要再表現的強霸一些應當就可以嚇倒費老頭,卻沒想到,不僅費老頭沒賣他們的帳,德爾泰居然還打了一個親王!他們知道奉天有貴人,只是人數很少,遠遠無法與北京的貴人密度相比,所以,就以為自己活動的空間會很大,到這裡鍍鍍金就可以請調到南方吃肥差;可是他們卻忘了,奉天的貴人雖少,卻個個都金貴的要命,而且都是他們八旗的老主子……
可是,等他們明白過來的時候, 卻已經踢到了鐵釘板。
混混就是這樣,碰到更狠的,就什麼膽子也沒有了。
……
“饒命?饒你們個頭,本王是白打的嗎?啊?……”喇布大罵道。他活了幾十年了, 何曾捱過打?細皮嫩肉的,德爾泰這一拳可是要了他的老命了。怎麼說也是個親王啊,這一拳哪能白挨?
“王爺饒命,奴才真的不知道您會來這兒啊……”哈尼同聽著外面德爾泰連哼哼聲都沒有了,只覺得心驚膽裂,不住的叩頭。
“不知道簡親王要來?難不成簡親王不來你們就敢跟費大人動手怎麼著?小子,你們知不知道費大人是什麼身份?”佟保在旁冷冷地說道。
“這……費大人是奉天府尹,三、三等伯……”薩哈鱗滿頭大汗地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小心地看了看在場諸人的臉色,以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哼!”費老頭要是光這個身份反倒好辦了……三個親王、薩布素和佟保一齊不屑地哼了一聲,把薩哈鱗嚇得又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