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姑娘尤其是農村的,一般十五六歲就嫁人了,甚至還有更早的。樓翠翠等了金一鳴將近三年,也算得上是痴情了,只是終究抵不過家人的催促和時間的摧殘。
紅顏彈指老,像金水仙這樣的,就更是高齡了,只怕她想嫁也沒人肯娶。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子一旦出嫁,就沒法時時刻刻侍奉在父母身側。父親年邁,母親身體不好,弟弟又離家未歸,金水仙誠然孝順,但其中也頗有些迫不得已的味道。
“伯母,您別擔心,我們門派裡好多漂亮的師妹都喜歡金師兄。”
金劉氏聽了,突然眼前一亮,“這位小娘子,你覺得我們家一鳴怎麼樣?”
李賀傑囧然,邊上夏晟睿和唐少逸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敢情說了好半天的話,人家把他當姑娘呢。
金水仙連忙賠禮道:“小公子莫怪,我娘從去年開始眼睛和耳朵都不太好使了。”
她轉而又對金劉氏道:“娘,這位是公子,是個男的。”
金劉氏疑惑著喃喃:“男的?怎麼比老樓家翠兒還好看。”
李賀傑尷尬,“對了,金師兄託我們帶來的東西,還有一封家書。”
他把事先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來的包袱從背上解下,放到桌上。
包袱裡無非是些金銀之物,雖然不多,但也足夠這樣的人家過幾輩子的了。下山時金一鳴把包袱交給自己時的小心勁兒,三人已然理解。
黃白之物他們修士視之如糞土,可對於普通人家而言,卻是離了它不行的。金劉氏身帶重病,看病買藥也需要花去大把銀錢,當然,這一點金一鳴事前並未預知。
金劉氏顫抖著接過家書,如此薄薄的一張紙,在她眼中卻是要比桌子上那些金錠銀錠來得更加的寶貴。
她盯著信看了許久,輕手撫了又撫,而後小心地交到金水仙手中。
金水仙看了看,又把信交到李賀傑手中,赧然道:“我們娘倆不識字,麻煩小公子念與我們聽了。”
李賀傑心中一動,模仿著金一鳴的口氣讀起信來。之後又給娘倆講了些金一鳴修煉生活中的瑣事,叫她們聽得津津有味。
講到蛋炒飯的時候,金水仙突然站起身來,“哎呀,都到正午了,我都忘了還要做飯。幾位小公子留下來一起吃飯吧,我們還想再多聽一些小弟的事情。”
“水仙,去把雞殺了,好招待幾位小公子。”金劉氏深吸一口氣,對女兒吩咐道。
金水仙正欲往廚房去,忽聽得母親如此吩咐,不由停住了腳步,為難道:“娘,好不容易樓家送來一隻母雞,還等著下蛋給您補身子呢,怎麼能殺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金劉氏眉頭一皺,臉上的皺紋也深深地擠到一塊兒,“幾位小公子大老遠的給我們送來一鳴的訊息,理應好好招待。若是今日不殺,我改天就還給樓家去。”
“可是……”金水仙雖然感激李賀傑他們專程跑來他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破落山村,但她卻更關心自己母親的身體,還想勸說幾句,卻被金劉氏一個眼神給堵了回來。
李賀傑見狀,趕緊站起身,“伯母,您太客氣了。那隻雞是給您補身子用的,我們怎麼好意思吃。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您若是執意要殺雞,我們現在就走。”
夏唐二人也作勢站了起來。
金水仙朝他們投去感激的一眼,但心裡又怕他們真就這麼走了,就不能聽到小弟的那些趣事了。
金劉氏看著他們,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
金水仙趕緊跑過去,輕輕拍撫母親的脊背,嘴裡不停詢問著她是否好過一些了,但金劉氏卻是一言不發。
“伯母,其實我們之前在山裡抓到了一隻野雞,中午吃野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