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島上不學中文?”青妤側頭看向了寧青,他現在也是一身西裝,一臉深沉。
“郎小姐,我聽得懂,不過不太會說。我從小在島外生活。”李老先生解釋了一下。
“那您看得懂古醫書?”青妤都要噴笑了,這位怎麼看怎麼搞笑了。
“我已經把他們都譯成了英文。”老頭非常的傲氣。
“行了,我們請脈吧。我過會要去李懷後人家喝藥。”青妤改說英文了。
老頭拿出脈枕,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青妤坐好,給把手放在脈枕上。老頭的手指跟李老的手法一樣,看得出同出一轍。
一邊號完了,青妤自覺的把另一支手放在脈枕上。
老頭一笑,換了手,皺眉號著脈。
“你吃了多久藥了?”老頭開口了。
“半個月!”青妤想想,算了一下日子。
“你的脈相不好,你的藥可能還得再吃一段時間了。”老頭皺著眉頭說道。
青妤收回了手,對他笑了一下,“您也是來看獨參湯的效果嗎?”
“不可以?”老頭皺了一下眉頭。
“太后一定不希望這藥只能她一個人吃。而你們這些子孫,想的不是救人,而是誰配不配吃這個藥,等著終於有人吃了,你們一個個的想的卻是,這個藥真的有效果嗎?你們要不要這麼矛盾?”青妤輕嘆了一聲。
不算李憶還是李懷,她其實也是當成子侄一般對待。相比較,她內心對西西,對李憶,對李懷其實更坦然一點。因為他們都是外人,只有榮安是咸豐親生的。所以,現在她說,‘你們這些子孫’,也是包括了李家人的。
“我說你的身體並不適合吃獨參湯。”老頭臉黑了。
“您想見見李老嗎?”青妤笑了一下,決定換一個話題。這兩房人,其實說起來,早就出了五福,算不上親人了,要不要見,她覺得有時,相見不如不見。
“郎小姐!我師父是認真的,你今天的臉色不好。”寧青覺得再不開口,就根本不算師父的徒弟了。
“我知道,我最近有點忙。我要到吃藥的時間了,若是您想去見見,可以和我一塊去。”
青妤也知道,自己一早起來,就太舒服,但是今天事多,她就沒去見李老。現在這位洋李先生說自己病重了,她相信,但是說她不適合獨參湯,她就覺得這個人有點武斷了。
“一塊吧!”老頭拿了個文明棍,氣呼呼的說道。
青妤無語,八十歲的老頭能活得像六十歲,可能脾氣是個很好的發洩口。
李老家裡,李老原本是想問問兩人是誰的,可是他也看到了青妤的臉色,忙叫兒子把青妤扶進了診室,讓青妤躺下,手足幾針下去,青妤都覺得心裡鬆快了一點。看李老看她,她忙笑,“我怕死,真的,我真的怕死。不是故意的!”
李老不想說話了,正好小保姆端藥過來,李老揮了手,“倒了,重煎。”
李老坐下,重寫方子,洋李先生把寧青一推,寧青認命的對李老一拱手,接過方子,對著看了一眼,用英文念給洋李聽。
李中忙上前,“對不起……”
方子是保密的,連青妤都沒看過,結果這個人竟然拿起來就看,這太過份了。
洋李用文明棍扒了李中一下,示意寧青再念。
寧青也是懂規矩的,忙對著李老一笑,“先生,這是李憶後人,我師父。他不會看中文,讓我念給他聽。”
老頭和李中一齊一怔,李憶是誰,他們很清楚,一百五十年了,太后死了,兩房人翻臉,長房跟著長公主離開。他們這一房老祖從此不再行醫,只是專心教養子孫。
現在終於他們現身了,結果連中國字都不認識。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