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仔細為胡小草掖了掖被角,“這傻孩子,世界上哪有什麼山神呢。”
翌日清早,伴隨著公雞一聲響亮的打鳴聲,胡小草也睜開了眼睛,乾淨利索的穿衣起床。
此時的天空都還沒有亮,餘夜還沒有退去,黑色的幕布籠罩在村莊上,隱隱可見炊煙裊裊。
對於城市來說,絕大部分的人都還在睡夢當中,但是農村裡面向來都起的很早,一天的勞作也由此開始。
女人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不知道是不是所天擔驚受怕的緣故,臉色看起來更差了點。
“咳咳,小草你咋不多睡會。”
昨天胡小草回來的晚,現在就起床,攏共也就睡了幾個小時而已。
此時的胡小草一邊往灶臺裡面添柴火,一邊把煨著瓦罐,她搖了搖頭道:“不了,要是起晚的話,又有好多事情做不完。”
胡小草動作熟練,顯然這種事已經做過很多回了。
自從媽媽病倒之後,家裡的事情大部分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只是胡小草再厲害,有些事也做不了。
母女倆沒有勞動能力,好在左領右舍心善,經常會送點東西多來。
再加上小草沒事也會幫別人割豬草,撿柴火,撿知了殼等力所能及的事情貼補家用。
母女倆日子雖然緊巴巴的,但也不至於餓死。
女人有些愧疚和自責,“小草,都是媽對不住你,要是我這身體稍微好點,也不至於你這麼幸苦,家裡什麼活都壓在了你的身上。”
和胡小草的同齡人,都比她高許多,長得也健康,胡小草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瘦骨嶙峋的。
營養跟不上,又要做這麼多事情,看上去就像是五六歲似得。
胡小草搖了搖頭,仰著頭:“媽媽。我一點都不覺得幸苦,只要你身體能夠快點好起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女人眼中淚花閃動,“好孩子。”
很快屋子裡面再度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藥味,胡小草把藥遞了過去,“媽,你趕緊喝,喝了身體馬上就能夠好啦。”
很快灶臺裡的飯也煮好,胡小草將部分裝在搪瓷杯裡,另外部分又兌了水,放在鍋裡攪了攪,這樣就成了稀飯。
女人最近胃口不好,也只能吃這種流狀的食物。
胡小草又從旁邊破了一角的醬缸裡面,夾出一筷子酸菜,看著快見底的醬缸,似乎覺得自己夾的有點太多了。
手不停的抖啊抖,最後筷子上只留下寥寥數根,這才覺得差不多了,放到搪瓷杯子,這就算是她一天的飯菜。
這也是為什麼胡小草營養不良的緣故,畢竟每天吃的就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