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將她調轉了個方向,讓她的頭衝著我們。
這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他的眼神是顫驚的,慌張的,卻又是不屑的;這也是一個剛剛近四十的女人,被藥片灼燒的臉是通紅的,她依舊可以講話,可只是氣聲而已,必須俯身而聽。女人似乎在用微弱的力量向男人要自己的手機,男人無情地揮手打回了女人伸在空中的無力的手。“既然要死,還給你娘打什麼電話?死就死唄。”男人的不屑讓我覺察到這是一對感情頻臨邊緣的夫婦。
醫生走進來,“她吃了多少安眠藥?”“90多片吧。”“吃了多長時間了?”“不知道,我剛回家。”“那你怎麼知道她吃了多少藥片?”“她告訴我的。”“她還可以講話?”“對,比較清醒。”“馬上洗胃處理。” &;not;
護士推進來洗胃的儀器,女人很反抗,她在用自己僅有的餘力掙扎著,非常不配合護士的操作。男人不耐煩地用手用力拍打著女人的臉,“聽話。”“我不要洗胃。”女人用微弱的氣聲反抗著,“我已經絕望了,你們不要救我。”醫生在旁邊開導,“你還年輕,凡事要多想好處。”女人的一隻手已經被男人狠狠地壓在身下,另一隻手被男人一手按住,嘴巴被男人用力捏住,她依舊在掙扎,“一個絕望的人無所謂年不年輕。”她拼命地搖頭,不讓擴張固定器塞入口中。
站在她的頭頂,我看著這個可憐的女人,那雙被藥片灼燒的通紅的眼睛無力地張著,她的眉毛是新繡過的,這說明這是一個曾經愛美的女人。她在死亡線上依然對男人有著些許眷戀,她也許糊塗了,她也許心明如鏡,她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執著地要求著男人“抱抱我,抱抱我。”男人很尷尬,敷衍地抱了抱女人說“你真的要折騰死我。”
我想,這對夫婦年輕時的美好相戀時光也許已在日日月月的柴米油鹽交響曲中消逝得無形無蹤了,他們之間已沒有了相互吸引相互欣賞,婚姻難道真的會是愛情的墳墓???
質疑過後,我在想,女人一定要活得有尊嚴。女人對男人的依賴是天生的,因為男人是山,女人是水。但女人對男人的依賴應該是有準則的,當愛情消逝時,當一切海誓山盟不復存在時,女人一定要有生活的自立和進取心。自殺與自虐打動不了一個不屑於愛自己的男人。
我依然相信愛情,我依舊相信婚姻。
寫於2006年6月28日夜
幸福是不是還握在手上
總算熬過了焦頭爛額的一天,閒下來休息一下,隨意想想,也算是一種休憩了……
每天早晨上班,在十字路口過馬路時,一對四十歲上下的夫婦總能引起車站上等車人的注目。原因很簡單,每次站在斑馬線上,這位有著夫妻相的胖胖的男人總會把他那胖胖的手伸給他的妻子,這位妻子也是個胖胖的女人,每當這時,她總是很習慣地將手輕輕地握在丈夫的手心裡,車站上的人就這樣愣愣地看著,看著這對中年夫婦手牽著手相依偎地走過馬路,然後很自然地兩手分開,每日都是這樣。車站上的人有羨慕也有嫉妒,心態各不相同,人到中年的夫妻感情能走到這步,已經是令人羨豔了。
經常看到手牽手的情侶,不足為奇的感覺。但看到的手牽手的情侶又往往是些二三十歲的年輕熱戀者,或者是古稀耄耋的老人,步入老年後手牽手的相伴者。極少看到人過中年後還能在孔儒之道盛行的齊魯大地上手牽手走路的中年人,守舊的人會認為這是不合體統,危機中的人會認為這是刻意賣弄。而我觀察到,注意到這對夫婦的車站上的中年男人都會露出羨慕的眼神,而注意到這對夫婦的那些中年婦女有的會露出不屑或鄙夷的眼神,有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感覺,而年輕人多會是憧憬與欣賞,老年人更是感慨。
男人輕輕地牽著女人的手,似乎是一種無意識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