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撲通一聲跪到在地,語氣卻依舊堅定,”臣媳不敢,臣媳只是不敢違背祖宗定下的國法和家法罷了。(”
太后被我嗆得一句話說不出來,許久,她突然笑了,”好啊,好一個人不離印,印不離人,好一個不敢違背國法和家法,龔明月,哀家倒是小看你了。”
我將身子俯了一俯,”臣媳惶恐。””也別惶恐了,來,將那金冊送到皇后娘娘跟前,請皇后娘娘用印吧,”太后的語氣裡滿是刺骨的冷意,彷彿是萬年寒冰製成的刀子,刺得人冷得都忘了疼。
邊上捧著金冊的是巧意,她輕輕的應了一聲,就將那金冊雙手捧了送到我跟前,低聲道,”請皇后娘娘用印。”
我淡淡的掃了一眼,卻不動,只問道,”敢問母后,這是什麼?”
不等太后搭話,巧意就急了,”皇后娘娘,這是太后娘娘的懿旨,您趕緊用印嗎?”
我卻絲毫不退,抬頭只看著太后,神色堅定,”母后,臣媳手裡的這顆印僅次於皇上的玉璽,縱然是當朝太后,也不能隨意啟用,請母后告訴臣媳,這是什麼?”
我這樣咄咄逼人,分明是在挑釁太后的尊嚴,她怒到了極點,抓起茶碗劈頭就砸了過來,”龔明月,你敢違抗哀家,你好大的膽子。”
我不躲不讓,任由那碗茶砸在我的額頭上,灼燙的茶水兜頭潑了我滿頭滿臉,我竟絲毫不覺得疼,昂首決然道,”臣媳只是在謹遵國法家規,絕沒有半點不敬母后的意思。”
巧意的額頭已有冷汗淋漓而下,在我耳邊急忙道,”皇后娘娘,您就蓋了印吧,萬萬不能這樣任性啊。”
說著,就把那金冊向我跟前又送了一送,而我這些天來所有的羞辱所有的委屈,全在這一剎盡數變成了倔強和倨傲,將放著金印的紫檀盒子抱得緊了些,我避開巧意的目光,向上昂然道,”若太后不能說明這是什麼,臣妾斗膽,不能用印。””你……,”太后拿手指著我,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她身子一歪,就向後倒去,巧意嚇得驚叫一聲,”太后娘娘,”也顧不得再叫我蓋印了,金冊一丟,就撲過去抱住太后,”太后娘娘,您怎麼樣了,太后娘娘,太醫,快傳太醫……”
我心裡也吃了一驚,忙站起身來想去察看,可是走了幾步卻又停住,目光落在倉促間被丟在一邊的金冊,金冊已被開啟了,我冷眼看去,一行行一字字,果然就是那冊封傅金環為貴妃的金冊,我突然就快意起來,太后的懿旨下了又如何,皇帝的聖旨下了又如何,這金冊上若沒有我皇后的金印,就全部統統的不作數,不作數,活該你傅金環要成為天下人的笑話,哈哈,哈哈哈……
我這裡冷冷的看著,那邊宮人太監已經一窩蜂般的進來,姜懷安很快也到了,給太后把了把脈,轉頭才向我看了一眼,又嚇了一跳,驚道,”皇后娘娘,您的額頭?”
我這才覺得額頭上火辣辣的,抬手抹了一把,竟是一手的血,原來太后那一砸,已將我的額頭砸破了,我也不管,只問他,”太后娘娘怎麼了?”
他忙向我道,”太后娘娘是急怒攻心,氣血上湧的緣故,臣開些藥,再讓太后娘娘靜心養上一養,只別再動怒,就無大礙了。”
我點點頭,衝他吩咐,”太后鳳體一直不好,你要盡心診治了才是。”
姜懷安自然不敢怠慢,連連點頭,又忙喚了宮女幫著,為我額頭清理上藥了,拿乾淨的棉布包好,還要給我開藥時,我不耐煩,擺手命他退了。這才看一眼暖炕上依舊雙眼緊閉的太后,向巧意道,”母后身子不好,本宮不敢再在這裡攪擾母后清養,本宮先去了。”
說完不等巧意開口,我捧著金印轉身就走,再不回頭。
青綾正在外面等得急,一見我出來,她一看我的額頭,就尖聲驚叫起來,”皇后娘娘,您,您怎麼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