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日子過得慢,一轉眼,他和三哥哥還有羽希,都長大了,因著長大,他知道了為什麼三哥要置他於死地,而羽希那樣單純的人也對他說,”四哥,你一定要當上太子,你一定要登上皇位,只有你當了皇帝,我才不用嫁去匈奴和親了,所以四哥,我求你,我求你一定一定要成功,一定一定不能失敗。”
八妹十五歲了,被父皇指婚給了匈奴的二王子,而這一切全都是三哥的主意,三哥因著生母出身到底低下,而祖宗有訓,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他縱然那樣的受父皇喜愛,要坐上太子之位卻也是千難萬難,如此,他選擇劍走偏鋒,在籠絡朝中大臣的時候,也積極的跟邊國各藩修好,以求得到他們的支援,為了這一切,他不惜將自己最小的妹妹羽希當成了棋子!
他抱著妹妹,堅定的點頭,”你放心,四哥一定不會讓你嫁去匈奴。”
羽希很信任的向他點頭,全不知道他心裡其實一點把握也沒有,雖然他長大了,可是父皇終年依舊難見幾次,一對住在同一座宮牆裡的父子,陌生得像是親戚,隨著三哥的聲勢越來越大,母后臉上的陰霾也愈發的重,有時就會對著他發火,道他沒用,有國丈傾力相幫的人,竟不如無根無勢的麗貴嬪生的兒子有能耐。
每當母后發怒時,他都只是低著頭,恭謹而又溫順的聽著,沒有人知道,他其實對母后口中的皇權大業並沒有多少興趣,他想要的,就只是那種平淡而又踏實的生活,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避,也避不開,只要自己不死,就一定會是三哥的對頭,哪怕三哥順利的當上了皇帝,他也不會讓自己好活。
而他還知道,自己身為皇后嫡子,又有國丈傾力相幫,若按常理,他早該被立為太子才是,一直拖到今天還遙遙無期,乃是父皇有意為之,因為父皇的心裡,一直是想將皇位傳給三哥的,也正是因為他的縱容,三哥才得以明目張膽的在朝中拉幫結派,四下籠絡,更會因了三哥的一句話,就同意將自己最小的女兒毫不憐惜的許給了民風彪悍,大漠荒涼的匈奴王子了。
就在外祖和母后想盡辦法給父皇施壓,以立他為太子的時候,父皇竟然遇刺了,刺客的劍到時,麗貴嬪先撲在父皇的身上,而隨後,就是三哥擋在了麗貴嬪的身前,利刃無情,穿透了他的肩胛,鮮血淋漓噴湧之時,侍衛們已經殺了過來,刺客倉皇逃走,而麗貴嬪和三哥因此一事,被父皇有藉口越了祖宗的規矩大加封賞,麗貴嬪連升兩級,成了正三品昭儀,兩個月後又升為從二品夫人,而三哥,則被封靜王。
外祖和母后先還懊惱,怎麼會有這樣奇巧的事,可是外祖回想那個刺客的身後,並不是特別好的樣子,外祖立刻就明白了,這若不是父皇有意為之,就定是三哥設下的計謀,否則以宮中禁衛的身手,那種身手的刺客想潛進宮中行刺,談何容易。
而這其實是個很危險的訊號,三哥一但突破了至高只能被封郡王的祖宗規矩,再要立他為太子就容易了,麗貴嬪亦越過了宮女被幸至高只能封至貴嬪的屏障,依著父皇對她的寵愛,若不是外祖手中把著玄武的大權,廢了母后立她為後的事,隨時都有可能。
同樣感受到危險的人,除了外祖和母后,羽希也不安起來,她道,”四哥,三哥被父皇越了祖宗家法封了王,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封他為太子了啊,四哥,你可要想想辦法啊,”說到這裡,羽希就落了淚,”四哥,我宮裡的小貴子有個同鄉在麒安門上當值,說看到有匈奴的使者來找三哥的,四哥,他們不是要來迎親了吧,四哥,怎麼辦?”木莊扔才。
看著羽希淚汪汪的樣子,他心裡又是著急又是心疼,這位小妹妹的心事他不是不知道,那年父皇病了,太后還在,就率闔宮妃嬪以及公主皇子,齊往城外的龍山寺上香,為父皇祈福,這是羽希第一次出宮,她偷偷的撇開隨從宮人,一個人溜到龍山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