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前,匈奴王子就見過八皇妹的,他知道八皇妹那時是好好兒的,這時候又如何能說咱們拿有殘缺的人糊弄他們?”木莊討亡。
他眉眼不抬,”但凡天下男子娶妻,總希望娶一個容貌美麗,行為端莊的女子,匈奴王子也是這樣,既是為的交好才結的親,自然要皆大歡喜了才好,就算匈奴王子之前見過八皇妹,洞房中見到佳人已毀,心裡焉能不懊惱後悔,那時他一肚子委屈憋在心裡,別說是跟咱們玄武朝交好,只怕以後連想一想中原都覺得恨惱了。”
父皇和三哥都是男人,並不難理解他的這番話,想是那匈奴王子對三哥真的很重要,三哥雖然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卻也破天荒的沒有再反駁,父皇見三哥沒有再說什麼,就點了點頭,道,”要說你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婚期已定,天下人都知道當朝八公主下月初八要下降匈奴二王子,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可怎麼辦呢?”
他見父皇已經動搖,就不說話,只將目光轉到三哥的臉上,從小到大,三哥因為討厭他,平日裡但凡他做的說的,三哥總要想著辦法來跟他對著幹,不讓他出醜失敗決不罷休,而父皇對三哥又幾乎是言聽計從,如此,事關羽希的幸福,他已經頂撞了三哥一次,後面的話,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搶在三哥前面說了,否則,就是適得其反!
果然,三哥見他不開口了,這才用只有他看得見的角度,對著他譏諷的冷哼了一聲後,轉頭上前一步,對著父皇道,”父皇,兒臣其實也曾想過這個問題,只是因著君無戲言,又加上那烏爾泰王子之前是見過八皇妹的,兒臣這才不敢起別的念頭,既然父皇也想到了這一層,兒臣覺得這件事還是慎重點兒的好,朝廷和匈奴結親,本意為的是修好,若是不但不能修好,還讓匈奴單于和王子心裡起了疙瘩,就不好了。”
父皇一聽三哥也這樣說了,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理是這個理兒,可難不成朕要頒旨天下,說八公主又不嫁了麼,豈不是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依舊不說話,心卻已經放了下來,其實他已經料到,三哥之所以要將羽希下嫁烏爾泰,為的是拉攏匈奴肯站在他這一邊,如此,他就比誰都在意匈奴的態度,只要自己將這件事的厲害點了出來,最著急的不會是自己,也不會是羽希,而是他自己了。
如此,他就不會堅持讓羽希下嫁烏爾泰王子了。
果然,三哥眼角又掃了他一眼後,就又向父皇道,”父皇,自古男子愛的都是佳人,只要烏爾泰那一關過得去了,天下人怎麼想倒不用管他們,左右,宮裡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不傳出去,天下人是不會知道的。”
父皇眉頭一挑,”嗯,怎麼說?”
就見三哥輕輕笑道,”兒臣覺得,烏爾泰之所以對八皇妹念念不忘,無非是當日他御花園裡,曾遠遠的看到過八皇妹的容貌,如今只要將八皇妹壞了眼睛的事據實以告,再將宗室裡撿那容顏一等一的女孩兒選一個,父皇賜她以公主尊號,只說就是八公主了,天下人的耳目可掩不說,烏爾泰王子見到佳人,又一樣是公主尊號下降的,他自然也就沒有話說了。”
三哥這番話,讓他心裡有著極沉重的無法揮散的屈辱,他總覺得三哥其實就是在拿宗室的女孩兒當討好匈奴的籌碼的,可是,可是這畢竟事關邦交,用父皇的話,箭已經在弦上了的,若是不射出一枝去,天下人笑話不說,匈奴也勢必動怒,那時就算匈奴無法撼動玄武朝,邊界的軍民難免就要遭殃了。
因著三哥的這番話,羽希終於可以不用嫁去匈奴,烏爾泰王子本是極憤怒的,是三哥帶他在羽希的窗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養傷的八妹,又將那位千挑萬選出來的宗室女子讓他看了,烏爾泰王子縱然心裡還是不忿,卻也知道若不如此,難堵悠悠眾口,加上父皇又大肆陪嫁,他才勉強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