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自懷裡摸出一枚木頭人兒來,代青看著自己二十年前雕刻的紫靈公主,再看看夜千澤,低嘆著,不愧是師徒,想念的法子都是一樣的。
夜千澤雕刻得很仔細,他守夜的時間根本就無法雕刻完。
下半夜的時候,代青也不讓他再雕刻,他只能把未雕好的小小寒初藍藏入懷裡,把小刀子插進靴子裡,休息去。
夜千澤休息了,代青卻拿著自己雕刻的紫靈公主,細細地看著,反覆地看著,再無睡意。
……
寒初藍給金玉堂酒樓送菜,習慣了每天在後門等著她的都是酒樓的夥計,或者是楊庭軒,今天等在那裡的人卻是元缺。
他還是一身的白衣,是那般的尊貴非凡,那般的丰神俊朗。
寒初藍覺得古代擅產美男子,她遇到的男人,個個都是美男,尤其是她家相公。
想到夜千澤,寒初藍便想著,這個時刻,夜千澤在做著什麼?他吃飽嗎?穿暖嗎?也有點惱他在走的時候點了她的睡穴,讓她連行李都無法幫他收拾一下,更別說給他一些盤纏了。
他去辦的事,危險性大嗎?
有沒有人跟著他一起去?
元缺看到寒初藍後,深深的黑眸瞅著她的大眼看,寒初藍不理他,下了馬車後,越過他的身邊,往裡走,想找夥計們幫她搬菜。
“你沒哭。”
身後飄來了古怪的話。
寒初藍頓住腳步,扭頭瞪了元缺一眼,沒好氣地應著:“我幹嘛要哭?”她還踱回到元缺的面前,仰臉瞟著他,似笑非笑地問著:“敢情國舅大人在這裡等著,就是為了看民婦有沒有哭過吧?真是對不起了,讓國舅爺失望了。”
她的諷刺,元缺早就習慣了,要是哪一天,她遇著他,不諷刺他,他就該擔心她被人換了靈魂。
“沒有受委屈?”
元缺再問,黑眸依舊灼灼,視線如刀在寒初藍越來越俏麗的臉上來回巡視著。
寒初藍這才明白元缺昨天晚上對她說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原來他早就瞧出了夜家的不對勁,或者是知道了夜沐的到來,擔心她會受到委屈。
瞟著他,寒初藍說道:“有呀。”
元缺一急,“他們給你委屈受了?”
“你不也有一份子。”
寒初藍白他一眼,指責他昨天幫著別人欺負她。
元缺一頓。
寒初藍已經扭身,再次往裡走。
元缺沒有跟著她,只是看著她去找夥計們幫她搬菜。
夥計們幫寒初藍把菜搬進了後院去,負責驗貨的人又驗過了貨,完全過關後,寒初藍像往常一樣去櫃檯收取她的菜錢。
掌櫃的給了她菜錢,正想說什麼,看到三個女人進來,掌櫃什麼都不說了。那三個女人,為首的是一個媽子,大概四十幾歲,跟在她後面的是兩個丫環,年紀都在十七八歲,生得眉清目秀的,一個著青衣,一個著紫衣。
“請問是寒姑娘嗎?”
那個媽子進了酒樓後是徑直朝寒初藍走過來,應該早就打探清楚寒初藍的身份。
寒初藍扭頭,媽子在她的面前站定,保養得還算不錯的臉上微繃著,那雙三角眼是斜睨著寒初藍的,瞧不起的意思非常的明顯。那兩名丫環看寒初藍的眼神也是淡淡冷冷的,活像寒初藍欠她們一百兩銀沒有還似的。
“我是寒初藍,請問大嬸是?”寒初藍不著痕跡地打量完了眼前這三尊女佛,淡淡地反問了一句。
“寒姑娘,這位是王媽,夫人身邊的人,那兩位都是夫人身邊的得力丫頭。”掌櫃趕緊湊到寒初藍的耳邊,小聲地解釋著。
掌櫃嘴裡的夫人指的是楊庭軒之母,楊府的主母。
“寒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