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息怒,殿下注意身體,殿下請恕罪”。
“殿下,殿下,應姐姐她,決計不會有事的,她和她的孩子,一定平安吉祥!”,於蘅薏從知道應聘婷早產還難產的時候,就趕過來了,她一直看著簡離,也注意這裡所有的情況,起初心裡暗喜,可是此刻看見簡離如此,她心裡也跟著疼起來。
於蘅薏跪著一步步行到簡離跟前,她眼裡泛著淚花,句句真誠。
簡離因為心裡忍著難受,他的嘴巴抽動了幾下,他低頭看著於蘅薏,扶著她起來,“你起來,你你回去吧!”。
“如今這個情況,蘅薏怎能獨自離開?蘅薏留下,給應姐姐祈福,陪殿下風雨與共!”,於蘅薏兩膝粘著軟泥巴,半邊身子都溼透了。
簡離看著她這個模樣,更加覺得自己沒用,他心裡一抽抽的疼痛,給臺階下站著的兩個隨從一個眼色,那兩人會意立即上前來提住於蘅薏,“得罪了,於側妃!”。
“送於側妃回去,讓人給她準備熱水飯食,安排兩個丫頭給她洗澡,至於你們,看著她吃了飯才許回來!”,簡離看著於蘅薏僵白著的臉蛋,見她扭動不許人碰,他低聲又說一句,“你們不要碰於側妃但她要是不肯聽話,你們綁也要把她綁回去!”。
或許是簡離的最後一句話起了作用,於蘅薏原本想說反駁的話也說不出口了,她留戀的看了看簡離,不甘不願的在兩隨從的護送下離開。
簡離這時才注意到還跪在地上的一眾人等,他清清嗓子,“都起來吧!讓你們受累了,除了要輪班的婢女,其他人都下去換身衣服,吃點東西歇著吧!”。
眾人起身後面面相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這樣離開,由作見此便重複了簡離的意思,一群人三三兩兩的離開,最後只剩下四個輪班守候的婢女和程理。
四名婢女都退到了院中停子守候,程理緩緩走到簡離身側,“雖是府中人,但到底不是自己人,殿下方才失言了”。
簡離不甚在意,更確切的說是沒來得及在意,屋內傳來的一聲慘叫收了他的心神,他隨口回覆了一句,“不必說了”,便推門衝了進去。
由作想拉住簡離已經來不及,程理在門口著急喊了一句,“汙穢之地,殿下進不得!”。
門已經關上,門外的阻攔聲,簡離聽見了也只當聽不見。
這間不大的屋子此刻算是站滿了人,門口三個婢女,向裡走,兩個婢女端著盛著血水的盆出來,簡離看著覺得刺眼,他抬手攔住兩個婢女,“裡面,應側妃如何?”。
“回殿下的話,側妃,側妃她還沒,還沒生出來”,兩個婢女低著頭,一人一句。
簡離想盡力舒緩便長嘆一口氣,可仍舊覺得心內堵得慌,他揮揮手,繼續向裡走,祝之庭就在屏風外,他額頭上滿是汗水,手邊就是臨時搬進來的藥爐子,他一邊搖扇子吹火,一邊向裡屋床榻探頭張望。
順勢瞟了一眼裡屋,在應娉婷床榻兩邊各站著三個婢女,她們只是站著,並無任何舉措,而這邊時不時探頭探腦的祝之庭也只是嚴守在屏風之後,簡離緊皺眉頭。
“本殿不是說過你大可不必顧忌男女之別,盡力助側妃生產嗎?你在這裡探頭探腦做什麼!”,簡離快步上前,一把抓起祝之庭,他已經極力剋制,但是就覺得自己手腳不受控制。
祝之庭沒想到簡離會進來,他慌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上的扇子掉在地上,兩眼不自覺的躲閃簡離的目光。
簡離聽到應娉婷幾聲囈語,他忙側目看過去,鬆開祝之庭並瞪了他一眼,“死記醫書並不代表學成了醫術”。
祝之庭在簡離走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撿起地下的扇子,繼續對著藥爐子搖扇子吹火,嘴裡低聲唸叨著,“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會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