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姑娘面面相覷,也沒人上來接蓮蓬手中的名冊,最後那天那個大著膽子問什麼時候可以伺候太子的姑娘站了出來,說的還是那句話:“太子妃,我們來之前國王都有過吩咐,說送我們來明元宮中伺候貴人,我們來這裡,是侍奉太子的!”
昭佩正在吃茶,聞言端著茶杯的手頓在空中,一雙杏眼乜斜過去,微微冷笑道“伺候貴人?”說著便將手中的茶碗用力摔在那女子腳邊,驚的那女子一聲尖叫後退幾步。
昭佩站起來,雙手交疊氣勢逼人,盯著那女子的眼逼著她又後退了幾步,“這般容易失態,還想侍奉太子?”接著抬手示意,讓人把早就預備好的一簸箕滾圓的豆子一把傾倒在地上,拔下頭上的髮釵插到蓮蓬頭上,指著豆子道:“蓮蓬,你走一趟給她們看看!”
蓮蓬微微頷首,“奴婢遵命。”說完便踏了上去,從屋子這邊走屋子邊,整整二十五步,步步穩穩當當,髮釵也幾乎不動。
昭佩看了眼鴉雀無聲的一眾女子道:“我身邊的丫頭都能這般你們可能行?這最基本的站立行走,明元每個稍有頭臉的女子個個都會,除了這些,婦德、婦言、婦容、婦功,你們都學過那般?還想侍奉太子?”
踱了幾步又道:“你們既是到了太子府中,我也去太子那裡領了旨意,如何處置你們便由我說了算。我府中的小子們雖然在府裡是伺候人的,只在這西渭城,若去哪家達家貴人傳句話,莫不是高接遠迎,端的是氣派。你們難道沒聽說,宰相門前三品官?”
說著拿起那名冊,一邊看著一邊道:“嗯,有個年歲十七的,一直在二門前聽傳喚,叫什麼?二狗子?這名字好,賤名富貴又好養活,你們可有中意的?”
這群女子個個嚇的面色慘白,不知誰起的頭,最後唏哩嘩啦跪地一片,用不甚熟練的漢話胡亂喊著, “太子妃饒命,太子妃贖罪!”
昭佩嘖嘖稱奇,“我是給你們說親,你們怎得一副要人性命的模樣?”
看這些女子叩首不止,昭佩坐回位子,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你們既是不願意,倒是還有一法子。”
這些姑娘止了哭,“請太子妃明示。”
“前些日子太子回來無意中說起,朝廷最近要撫卹一批因傷病退伍的武官,雖然領的官職都不大,但也是吃皇糧的,若是下放到地方,也算是一方父母官,配給你們,可是原因?”
這些女子聽聞不用配小廝,還能配個當官的,還能跟著去地方當官,頓時欣喜若狂,當下齊齊表示願意。
可昭佩卻是一副惆悵為難的樣子,道:“此事太子只是提了一句,這還是我自個的想法,成不成還得兩說。”
姑娘們又一起苦苦哀求不止,昭佩擺手,“罷了,既然你們如此,我去幫你們探探風聲,只不要被太子怪罪才好,你們先散了吧!”
回得房中,昭佩連呼小翹上茶,幾下扯了珠釵蹬掉秀鞋爬到美人榻上,一副睏倦不已的樣子。小翹端茶進來見狀驚問:“那些個狐媚子又給太子妃受氣了?”蓮蓬笑道:“受什麼氣,太子妃方才那個威風!咱們府裡的小子,哪裡有個叫二狗子的,可是唬的她們不輕!”接著又揀著主要的給小翹說了幾句,兩人樂不可支,昭佩怒道:“還不快些給我揉揉肩膀,拿副牌九過來陪我摸兩把,一群小娘們唧唧歪歪的好生煩躁!”
小翹一邊幫昭佩揉著肩一邊道:“太子妃這一打一鬨的,真有原先徐夫人的樣子呢!”昭佩頓時苦了臉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我娘,生辰都快到了呢!”蓮藕狠狠瞪了小翹一眼,兩人好一番哄,又陪著摸了幾把牌這才好了些。
蓮蓬捏了粒糖蓮子送到昭佩嘴裡問道:“太子妃什麼時候打算給她們婚配?”昭佩道,“不著急,抻她們幾天,要不然那裡知道我不容易,指不定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