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莫怪。”
昭佩微微笑著:“你做的很好,我們時刻都得有悲天憫人之心。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若是拿了他們的口糧,跟取人性命,有何分別?”
第二日一清早,昭佩命人將莊子上帶來的東西連著熬好的藥都一起裝著,帶著綺年跟胡元娘,一起去城南。
昭佩除了施藥,也仿了前世的辦法,屍體一律深埋,還發動百姓煮了石灰水到處潑灑,今日這中藥應該是最後一次,連著七日這瘟疫總算是沒有發作出來。
只今日昭佩去的時候,往常她時常在的牌坊下已經立了一個姑娘,穿了碧綠的翠煙衫,下著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桃紅薄煙紗,娉娉婷婷身段婀娜,因帶了帷帽,卻是看不清面容。
這姑娘正帶了五六個人在施粥,見昭佩帶了一馬車的中藥跟吃食正望著這裡,便笑著迎上前去,衝著著了男裝的昭佩微微道了萬福:“這裡可是公子慣用的地方,小女子第一日前來,見這裡地勢寬闊來往的人又多,便選在此處。若是有礙公子,小女子挪往別處。”
昭佩擺手:“你既是施粥,我來施藥,卻是無妨。”說著便招呼下人在一側將藥鍋支了起來。這姑娘微微轉了身,衝著昭佩身後側後方的女子道了一聲:“妹妹。”
這次輪到昭佩挑了挑眉。綺年亦回了個禮:“長姐好。”綺年也不扭捏,接著轉向昭佩道:“這是我嫡姐嘉容。”卻也只言至此,並未向嘉容介紹昭佩是誰。嘉容死死壓住心中的不快,面上仍然帶著溫煦的笑容:“妹妹許久未歸,母親可是十分掛念。姐姐知道你如今是女官,可是母親大人還是掛著妹妹能回去看一眼的。”
“王女官的確是宮裡瑣事繁忙,如今又遭了災,我更是沒得空閒放她回家。王女官沒法在王夫人跟前盡孝,卻是我的不是。”昭佩出言給綺年解圍。
嘉容掩口輕笑:“公子說的正是。母親也要我多向妹妹學學,無奈小女不才,只能通些女工女紅,既得了母親教誨,前些日子府尹又動員家裡有餘糧的多多施粥,嘉容今日才特特來的。雖說學不得妹妹巧手能為宮裡的貴人分憂,但也不至於日日無所事事罷了。”
昭佩不欲與她多言,只道了聲:“如此甚好!”
綺年一頷首道:“煩姐姐替我這不孝女給父親母親問好,過幾日我便回家。”
嘉容是個識趣的,目的既已達到,便也退回自己施粥的位置了。
嘉容來的早,粥過了片刻都分完了。給昭佩綺年道別之後,坐上馬車才冷笑了幾聲,綺年能做到的,她也能,憑什麼綺年事事都比她好?求婚的人身份貴重,皇后還留在宮裡做女官,就連爹爹都偏疼這個庶出的妹妹幾分。以為穿了男裝她便看不出麼?太子妃居然還穿這麼有失體統的衣服,果真可笑,難怪看上綺年這個不知禮的。
粗鄙。
這是嘉容給她們兩人在心裡下的評價。
☆、第 34 章
是夜,蕭繹終於從宮裡回來了。
昭佩喜出望外的迎上前去,卻見蕭繹這幾日臉瘦了一大圈,下巴上隱隱有了青色的鬍渣,見了昭佩笑容依舊如春風般和煦,伸手將昭佩攔入懷裡,在她的髮間蹭了蹭道:“娘子辛苦了。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在宮裡都聽說了,就連母后都稱讚了你。過了這段時間,待夫君替你去討個賞。”
昭佩伸手環住蕭繹的腰,這幾日一直沒有著落懸著的心這才覺得有了依靠,除了滿心的甜蜜還有擔驚受怕的委屈,淚水頓時溼了睫毛尖,聲音也有些哽咽:“我好擔心你,只想著我若做一點,你便能省出心思去忙別的,也能早點回家。”
蕭繹將懷裡小小的人兒又摟了緊了些,略微有些乾燥的唇親了親昭佩的眼睛,“都是我不好,你莫哭了,哭的我好心疼!”
昭佩強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