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佩點頭:“蕭繹要新娶,我卻不願意與人共侍一夫,他又不肯放寫放妻書與我,只能一走了之。我不敢去善兮堂和家裡尋你,只得想了這麼個法子託人傳話。”昭佩想起孃親,心裡又有些覺得惴惴不安:“母親可好?”
徐璟明道:“孃親以為你真的葬身火海,在家日日以淚洗面。”
昭佩嘆氣:“真是我不孝了,還望二哥幫我勸勸母親。”
徐璟明點頭,“你是怎麼回來的?”
昭佩在桌邊坐下,摸了桌上一個茶點三口兩口塞到嘴裡,道:“當然是一路賭回來的,除卻盤纏,還剩了百十兩銀子呢!”
徐璟明知她雖說的輕鬆,這一路要隱名埋姓處處避著人,想必是吃了不少苦,便高聲喚人燒上幾道菜送來,不過片刻,松鼠鱸魚、蓴菜湯、蟹釀橙便端上桌。
昭佩也不與他客氣,笑咪咪的謝了二哥便埋頭苦吃起來。徐璟明將那菜往昭佩跟前推了推,愛憐的說:“慢些吃。”
徐璟明想了下問道:“你這身份,西渭和南陽都待不得,可有什麼打算?”
昭佩抬起頭,亮晶晶的眼睛望著徐璟明:“我想去南洋尋大哥!”
☆、親生是誰?
徐璟明嘆氣:“大哥如今在甘美蘭,此處除了天氣酷熱頗多蚊蟲外倒是個不錯的地,只如今南洋那邊是雨季,還需得尋個好點的時機出發,如此也好,你在這抱朴閣安心休養一段時間,待我安排一下。”
昭佩點頭,嚥下口中的食物又道:“我這次逃出來,還帶著原先投奔我的胡元娘,這姑娘是原先蕭繹莊子上的,爹孃都已去世,十分可憐。還在客棧等我,勞煩二哥把她接來罷。我兩人走的快,沿途聽說蓮蓬送我衣冠回來,二哥讓孃親莫要為難蓮蓬,畢竟我還是活的好好的嘛,讓娘尋個穩妥的人家把她嫁了罷,畢竟蓮蓬對我一片忠心,倒是我坑了她一把。”
徐璟明知昭佩向來心軟念舊,應了下便出去差人尋胡元娘。待回到家中,徐璟明問了在徐夫人跟前當差的婆子:“母親可休息了?”
那婆子回道:“還不曾,正熬著給小姐抄經書祈福。”
徐璟明想了一下,便去了佛堂,見徐夫人一燈如豆,年歲大了眼神不好,便皺著眉仔細看著,一筆一劃的抄寫的甚為仔細,原先白了的雙鬢還仔細的傅粉,如今也隨著去了,幾日給昭佩熬打抄寫佛經,老態頓現。徐璟明施了禮開口道:“有件事情孩兒想稟母親知曉。”
徐夫人早年大郎徐璟玉左順門事變替太子慘死,如今又喪一女,風浪經的多了,也能維持面上的神色如常。聽璟明的話放下筆,望著他道:“你說。”
徐璟明道:“孩兒今日得了一訊息,阜州碼頭有孩兒的船隊,聽聞前些日子有個姑娘長的渾似昭佩,已然乘船南下了。”
徐夫人神色一凜:“這訊息可當真?”
“當真!”
徐夫人忍不住拭了下淚道:“你妹妹自小機靈古怪,我就說那火燒的稀奇,怕是即便昭佩活著也不敢來尋我們,許是想南下投奔你大哥。”
徐璟明道:“孩兒也那麼想,只此事不宜聲張,過段時間孩兒想親自去南洋一趟探探虛實。母親還請不要哀傷過度損了身子,若是妹妹真的活著,知道了想必也自責不已。”
徐夫人嘆息,“莫需你說,我知道輕重,你早些準備去走一趟罷,不然我這心裡終究是放不下心。”
徐昭佩第二日得知母親情緒好轉心裡也鬆快了些,便與胡元娘在抱朴閣安心住著,雖出不得門,但日日裡摸牌鬥蛐蛐,過的好不快活。
蕭繹待昭佩大喪過後漸漸緩過勁來,漸漸覺得此事有疑,為何只尋出一具屍體?聽趙琪說沒逃出來的還有跟著昭佩的胡元娘,另外為何成親那晚張和在寢宮前吵鬧竟絲毫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