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既是你稱老臣一聲師傅,老師便也賣個臉多說一句,那太子妃聽聞喜著男裝,可有此事?並非老夫願意立一番邦女子為後,只太子妃失德,此事倒可以做權宜之計,且等我明元元氣恢復,區區一小國女子,廢了便是!這等無信無義之國,我等也不必以禮待之!”
這老頭子咄咄逼人一副逼蕭繹就範之意,見蕭繹還要再辨,蕭大白出言制止:“高太傅,只要定國公之女還是一天太子妃,便沒有你拿捕風捉影之事妄議!念你一心為太子,此事暫且不議,若在提起,莫怪本王不予你顏面!”
見蕭大白出言維護,眾臣個個噤聲,心裡飛速的在盤算。蕭繹揣測不出父皇的聖意,立在那裡面上雖不動聲色,心裡也七上八下。
蕭大沉吟白半響不語,忽然開口轉了話題問道:“左勁,當年你本王一同打過北方三鎮,如今你春秋幾多?本王有些記不清了。”
左勁聽得皇上發問,當即出列憶起年輕時戎馬征途,如今蕭大白許久不見也是半頭白髮,面目滄桑,心中忽升感慨,彎下的腰倒是更深了一些:“回聖上,臣今年六十有六了。”
蕭大白點頭:“果然是歲月不饒人啊。”轉頭又看向裘魏之:“本王沒記錯,你應該是明元第一屆恩科取的仕。”裘魏之急忙道:“多謝聖上記得微臣,微臣惶恐。”
蕭大白直起身:“本王雖身體不適多年不曾臨朝,只朝中之事還未曾愚鈍,當年那些與本王一同打下江山的老骨頭倒是都主戰,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安逸日子過的久了,便都不願意受苦了。”
此語一出,朝堂上頓時呼啦啦的跪倒一片。蕭大白舉起手,語氣之間似有無限滄桑,話語也有些哽咽,“也不怪你們唉,散了罷,都散了罷!”
說完,便扶著宋公公的手退了朝。
蕭繹立在堂上,久久不曾退下,聽父皇的意思應該不會讓自己娶查爾金之妹,可如若一戰,能有幾分勝算難道真要那明元上下百人的性命為一賭,與兩國開戰?一時之間心亂如麻。
回到府裡,昭佩笑意融融的應上前來,今日昭佩著了一身新作的男裝,通身青翠竹色,腰間束一條碧綠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一時竟雌雄難辨。
平日裡昭佩也時常著男裝,後院蕭繹也不欲多管束,都由她去了,今日在朝堂上聽了太傅一番言論,回來看昭佩又著男裝竟格外刺目。唇邊的笑也有些淡了,高堂之上的事情,蕭繹本就不欲讓昭佩聽了煩惱,更何況要立別人為後之事,蕭繹潛意識裡只想著隱瞞下來,“前日裡剛進貢的那件娟紗金絲繡花長裙不好嗎?不若穿來我看看?”
昭佩絲毫不覺蕭繹有異,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微微將頭靠在他的肩上:“這件也是新做的呢。不若夫君也做一件,我們穿一模一樣的可好?嗯,這叫情侶裝呢。”
蕭繹心中萬般煩悶也在昭佩這番舉動下化成水,心裡想著,不管這些,只要我不允贏取番邦女子就好,母后這般喜歡昭佩,想必也不會讓我再娶別的女子。
百鍊鋼抵不過繞指柔,終於蕭繹還是輕輕拍了拍掛在他手臂上那隻白嫩酥手:“娘子,你說的情侶裝,可是何物?”
望處雨收雲斷,憑欄悄悄,目送秋光。晚景蕭疏,堪動宋玉悲涼。水風輕、蘋花漸老;月露冷、梧葉飄黃。遣情傷,故人何在?煙水茫茫。
此夜兩人一番柔情,哪知接下來的翻天覆地?
第二日,蕭大白的旨意便傳了下來。
著傳位與蕭繹,令派禮部立即著手蕭繹迎娶索佈德公主為妻一事。
旨意傳出,朝堂之上頓時轟然亂作一團。
☆、第 49 章
寒煙輕籠,倦鳥歸巢,黃葉無風自落,秋雲不雨常陰。
與宮裡熱火朝天忙著具國書娶新人,籌備新皇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