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說嗎?難道你半夜跟陸可珺喝酒是對的?當著人家老公的面給她剝蝦也是對的?深更半夜出去找她,甚至跟她抱在一起都是對的?”
文湛盯著她,俊美的臉神色複雜,難以形容。
“我們的婚姻本就是權宜之計,離婚也早在計劃之中,我知道爺爺現在身體不好,我沒說要立刻馬上離。”
穆晚晴緩了緩,語調降下一些,深吸了口氣,“這些日子,我不會再提,但你也不必再刻意做些什麼,毫無意義。”
這話一出,等於是打文湛的臉。
這些日子,他有很明顯的改變,漸漸地像一個正常的丈夫,甚至是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
可恰恰是這種改變讓穆晚晴更加痛苦。
她怕自己沉溺在男人一時假扮的溫柔中,又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等她深陷其中,男人再露出本來面目,那她又該何去何從?
還不如他渣到底,讓她心如死灰,不抱期望——快刀斬亂麻。
餐廳沉默下來,令人窒息的安靜讓兩人都心在煉獄般難受。
突然,孩子的哭聲打破這股死寂。
穆晚晴本能地起身走向嬰兒車,抱起嚎啕大哭的女兒,溫柔地搖著哄著。
大概小嬰兒也感受到什麼,哭得格外悽慘,穆晚晴哄不住,只好抱去偏廳那邊餵奶。
片刻後,餐廳傳來椅子挪動的聲音。
她沒回頭看,也知道是男人起身離開。
鼻頭酸澀,她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不敢想自己竟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這晚,文湛沒回。
穆晚晴是在第二天上午去醫院時,才從易航口中得知他出差了。
“出差?那你怎麼沒去?”她感到好奇。
易航是文湛的貼身保鏢,以往老闆出差他都一同隨行的。
易航道:“三少讓我留下來照顧家裡,他帶了黎秘書,還有兩個男助理,沒事的。”
穆晚晴沒吭聲,眼眸怔怔地看著窗外。
去到醫院,快入病房時,她暗暗調整情緒,又擠了擠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高興些。
推門進去,老爺子還在昏睡著。
這幾天,他昏睡的時間越來越久。
昨天她專門去找了醫生,詢問老人家的情況,醫生一臉沉重,搖搖頭,表示這次真的迴天乏力,老爺子時日不多了。
為了減輕疼痛,藥物中加了許多安定鎮靜成分,所以爺爺整天昏昏沉沉地睡著。
護工看到她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她在病床邊輕輕坐下,又把手裡的補湯慢慢放在桌上。
看著老爺子滄桑憔悴的臉龐,她又想起了去世幾年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