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黑了臉,“明明可以下高速去吃頓像樣的,你故意的。”
“文先生,我們普通人的日子就是隨遇而安,是你跨越了階層非要體驗平民生活,怎麼怪我了?說實話,這種日子我過著才舒心踏實。”
而非上流社會的規矩講究,條條框框。
文湛明白她話中深意,不就是說兩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不必強求嗎?
他心裡很不爽,覺得她就是強詞奪理。
人都是向上走的,既然能過好日子,為什麼還得回頭吃苦?他就不信優渥高檔的生活會比這路邊攤、蒼蠅館更讓人難受。
那凳子髒得他都沒法坐下去,於是直接丟了個冷眼,轉身走了。
穆晚晴見他不吃飯,心裡冷哼了聲。
本就有胃病,就作吧!
反正發病了受罪的人又不是她。
文湛走到停車位,見幾個年輕人正圍著他的邁巴赫拍照,感慨原來有錢人出行也得在服務區上廁所吃飯,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頓感心理平衡了。
文湛聽著他們的議論,心裡更不是滋味,徑直走過去拉開車門。
那幾位小年輕一看車主來了,鬧了個尷尬,立刻轉頭走掉,還不忘悄聲議論:“有錢還年輕帥氣,媽的,又不平衡了!”
本是讚美的話,可文湛聽著心情更喪。
有錢又年輕帥氣又如何?照樣被一個女人嫌棄。
簡直有眼無珠!暴殄天物!
穆晚晴坐上車,見他垮著臉面無表情,也沒有半句關心,只道了一句:“可以走了。”
他突然來氣,“你當我是司機?”
女人一愣,轉眸冷冷瞥他一下,“是你非要我上車的,我本來高鐵票都買好了。”
害得她發車前退票,還扣了不少手續費。
文湛英俊的臉龐線條凌厲,盯著她,氣場懾人。
可穆晚晴不怕,反倒理直氣壯:“你走不走?不走的話我現在也可以去坐車。”
無非是折騰些。
文湛薄唇緊抿,盯著她兩人眼神對峙了好一會兒,最終敗下陣來,啟動車子。
“白眼狼,不識好歹!”他低低吐出一句,方向盤一甩,車子滑出停車位。
回到崇城,已經是下午三點。
穆晚晴路上睡了一覺,再加上豪車效能佳,座椅舒適,這一路也不覺得辛苦。
但司機先生就不一樣了。
文湛早上沒怎麼吃,中午粒米未進,又開車五個小時,不僅渾身疲憊,還胃部隱隱作痛。
但他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怕又被穆晚晴冷嘲熱諷,覺得他自作自受。
邁巴赫駛進庭院,穆晚晴見周嬸抱著妹妹早已等在廊簷下,頓時喜笑顏開,迫不及待地推門下車奔向孩子。
而駕駛室裡的男人,雙手落下方向盤,左手無意識地按在胃部,臉色也不再強撐,明顯收緊。
“寶貝,有沒有想媽媽?媽媽好想好想你!”穆晚晴抱過女兒,歡喜地逗著。
小姑娘漂亮可愛的臉蛋也露出笑意,大眼睛水靈靈地盯著媽媽,咿咿呀呀的咯咯直笑。
周嬸看到他倆一起回來的,心裡也高興,“太太,一路辛苦了,快回屋洗洗歇歇,給孩子們喂點,鬧騰幾遍了。”
“好,我這就去。”
穆晚晴抱著女兒,彎兒都不轉地進屋了。
管家洪叔見車上的少爺一直不下來,走過去檢視。
見文湛臉色不好,洪叔立刻關心地詢問:“少爺,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文湛緩緩舒展開身體,挪出一條大長腿,等深深吸了口氣,才從車上下來:“沒事,就是開車太久,累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