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收起的筆墨,卻是付之一炬了。
踏歌和問月這時也披了衣服趕回來:“小姐,咱們要不要去喊人來?”
“不用!既然火已經滅了,又是深更半夜的。喊了人來頂多讓人家看咱們的狼狽。”若離始終想不通,這火究竟是怎麼燒起來的。
若離一直盯著桌案觀察,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倒是問月先發現了一點端倪。
“小姐,您晚上看書時,是點了蠟的。”問月指著桌案上立著的一個被燒得焦黑的銀質燭臺道:“我替小姐掐滅了蠟燭的時候,那蠟燭還有一截呢。”
若離聽聞朝燭臺上看去,果然只剩下空空的銀針座子,顯得格外��恕U�縹試濾�擔�綣��蚴竊緹蛻脹甑模�九�且話愣薊崍⒖袒簧閒碌摹K�勻衾爰負跏塹諞淮慰醇�庋�餿穹胬�鬧蛺ㄗ�印�
“會不會是奴婢疏忽了?沒有將那燭火徹底熄滅?”問月有些忐忑,“然後火星就飄到了桌案和賬冊上?”
這燭臺立得穩穩當當,又不曾倒下,哪裡來的火星會飄到桌上?再說要說是踏歌忘了。若離還覺得很有可能。可是問月說自己會疏忽這種大事,卻實在不像。
想到這裡,若離卻忽然奇怪道:“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為何我睡時是問月守著,睡醒卻變成踏歌在跟前了?”
自從秀兒傷了之後,若離這主屋的值夜就一直是問月一人。全因為問月有時會出口規勸秀兒,若離怕秀兒不喜,所以只叫踏歌去睡秀兒隔壁,有什麼事情,也方便照顧。
問月見若離問起,剛要張嘴回答。踏歌就搶先說道:“小姐別怪問月。這事兒是我不好!是我要跟問月調換值夜的。”
踏歌有些沮喪,她也不管地上淌著汙水,就那麼朝地上一跪。跟若離先認了個錯。隨後再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明。
原來踏歌近來雖然沒有給若離值夜,卻實在比問月這個值夜的更辛苦。因為秀兒晚上常要喝水,起夜。有時又會驚夢。踏歌已經好久都沒睡一個好覺了。秀兒倒是晚上折騰累了白天接著睡,可踏歌白日還要跟著若離當值。
這麼多天,踏歌實在熬不住了,便跟問月商量跑到若離這裡‘躲懶’來了。
“小姐,都是我不好。要是夜裡當值的是問月,她一定在火剛起頭的時候就醒了,就不會燒著這個樣兒了……”踏歌垂頭喪氣地自責到一半。話還沒說完,就忽然盯著若離的腳邊地下發起楞來。
若離並不會因為婢女們私自調換值夜而責罰她們,反而覺得這事是踏歌趕上黴運了。想她在秀兒隔壁房裡睡不好,到了自己這裡更加睡不好。若離正想著安慰她幾句,就見踏歌盯著自己的腳邊地面猛看。
問月也發現不對,只是踏歌一人是跪在地上。另外主僕二人站著。哪裡知道她在看什麼?
問月用手輕輕搗了一下踏歌的肩膀:“跟小姐說話,你發什麼楞?”
別說踏歌還真就是楞了,她張著合不住的嘴,磕磕巴巴地跟若離說道:“小……姐,那個。桌案下頭,有一截蠟燭……沒燒完的。”
她既然能看見蠟燭,那肯定是沒燒完的了。若離白了她一眼:“起來吧,也不嫌地上髒!說話都傻兮兮的了,明天給你一天休假,讓你好好睡一覺。”
若離心想既然看見了蠟燭,那就應該是從燭臺上頭掉下來的。想必真是沒放好,所以才引起了這場小火災。
還好沒叫她們嚷嚷出去,否則這兩個婢女也逃不過伺候不周的懲罰。到時候若離手上就真的無人可用了。
可再看跪著這踏歌,卻仍是跪著不動。
若離與問月心中奇怪,不自覺的也順著踏歌目光,彎下腰向桌案下看去。
這一看,若離與問月兩個也呆了!
難怪踏歌前言不搭後語,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