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四肢的連線只剩下骨頭,像是將周御當成最後的營養,口中噴射出蝕骨蟲,就像無支利箭。
時間像是瞬間把一個世紀壓縮為一秒。
周御扣下扳機,開了第一槍,正中他們其中一人,他口中的蝕骨蟲距離周御還有一臂之遙的地方爆裂開來。另外的七人,爭先恐後地奔來,周御必須在瞬間做出判斷,先射擊誰,後射擊誰,怎樣射擊!
子彈彷彿不經思考地出膛,周御側身避開一隻蝕骨蟲,接著低下身,感覺有什麼從自己彎下的背部上方高速穿梭而過,抬手又是一槍。單手撐地躍起,一腳踹開一個已經奔跑到自己面前的傢伙,迅速後撤,拉開距離,靠感覺鎖定位置,周御又開了一槍。
周御以最快的速度替換了彈夾,只是舉槍的時候,一個護衛隊員已經來到了周御的面前,與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對視,眼看著他口中的蝕骨蟲就要再度噴出來,一切在周御眼中像是變成慢動作,周御抬起了槍口,打在了對方的膝蓋上,神經毒素瞬間蔓延,蝕骨蟲在周御甚至能感覺到那噁心生物的溫度的瞬間跌落下去。
這個護衛隊員倒下的瞬間,周御驚覺剩下的兩個已經到達了他的面前,一左一右,時間卻來不及了。
周御抬起槍,對自己說幹掉一個算一個!
就在他擊中左邊的那個而自己也即將被右邊的蝕骨蟲咬住的時候,它竟然爆裂開來。
周御睜大眼睛,下意識閃躲,但眼看著還是來不及避開飛濺起的血漿和膿液。
就在那一刻,一隻手從周御的身後伸過來,蓋在了周御的臉上,周御向後,背脊撞入了某個人的胸口。
心臟驟然被扣緊。
這裡除了他竟然還有別人!
是被感染的護衛隊員嗎?
周御的胳膊肘向後頂去,對方直接後退,在那一刻,他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抿過自己的耳垂。
那樣熟悉的溫度以及安全感……周御轉身抬起槍來,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白皙的肌膚,線條優雅卻並不陰柔的五官,他的眉眼間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慵懶風度,可是卻又有著那樣年輕而純粹的臉龐。
“你躲開的太快了。我還想多抱著你一會兒。”
他向前走了一步,堂而皇之地頂住周御的槍口。
“我的子彈含有神經毒素。”周御回答。
但是對方卻貼得更緊了,他微微低下頭來側過臉,似乎就是為了將周御的眼睛看得更清楚。
“那你要不要開槍試試看。看能不能真的殺死我。”
他的眼睛很美,視線卻極有力度,彷彿一圈一圈將周御的思考能力拽了出來。
周御第一次發現連他一向自控的呼吸都彷彿失去了應有的頻率。
“你是怎樣進來的!”周御死死地盯著對方。
那個少年指了指頭頂,周御才發現換氣通道被開啟,空氣置換葉片被拆除了。
少年抿著嘴唇笑著,眼底帶著意思狡黠,他更加用力地頂著周御的槍口,而周御只能後退。
這個少年比任何人都知曉周御的底線,卻以一種任性的姿態,一次又一次地將周御的底線逼退。
“你不想知道那個飼養了如此之多蝕骨蟲的人是誰嗎?”少年開口說話,他的臉距離周御太近,近到他的呼吸以一種輕微卻難以忽視的力度掠過周御的唇間。
“它們是被飼養的?”
這完全超出了周御的預料。
少年的手指觸上週御扣著扳機的指尖,輕輕一頂,就將那把槍卸了下來。
周御瞪大了眼睛,這一切發生的如此理所當然,他甚至沒有反應的時間。
少年走到了周御的前面,行過那些護衛隊員的屍體,他心中轉過頭來,發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