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幾分得意的笑,與榮有焉,回頭再看程嬌娘,程嬌娘等人衝他施禮拜別。
坐上馬車走出去之後,晉安郡王又忍不住掀簾子回頭看,見程家門前的人依舊並立。那個秦弧正站在程嬌娘身旁說什麼,而程嬌娘似乎浮現一絲笑。
馬快車輕,眨眼不見。
“你竟然寫這麼好的字不告訴我。”秦十三郎說道,一面跟隨程嬌娘邁步進門。
黃氏見了秦十三郎已經習慣了,抱著孩子施禮。
秦十三郎鄭重還禮。
“你又沒有問我。”程嬌娘說道。“況且也不怎麼好。”
秦十三郎抬手扶額,又伸手指著門外。
“這話可別讓他們聽到,要不然不知還得瘋癲幾個。”他笑道。
程嬌娘微微一笑不語。
二人在廳內坐下,半芹和丫頭捧茶。
“娘子,我去店裡了。”婢女說道。
“大掌櫃真忙。”秦十三郎打趣道。
婢女笑著退下了。
“娘子,奴婢也告退了。”丫頭說道。
程嬌娘點點頭,看著丫頭退了出去。
“這張家的廚娘可真是讓人豔羨。”秦十三郎笑道。“娘子這裡還有丫頭能換個用用嗎?我家也好得益有個好廚娘。”
一旁的半芹立刻緊張,往程嬌娘身邊靠了靠。
“換什麼,半芹就會,想學就來跟她學。”程嬌娘說道。
秦十三郎一怔。
“娘子不是說笑?”他問道。
“這有什麼說笑的,飯食小道而已。”程嬌娘說道。
“那我可當真送丫頭來了。”秦十三郎說道。
程嬌娘嗯了聲。
“六郎寫信來好一通誇伸臂弓。”秦十三郎一面飲茶一面笑說道。
“還是將士們用的好。”程嬌娘說道。
“你可真不居功。”秦十三郎笑道。
“居不居的不都一樣。”程嬌娘說道。
“那怎麼一樣!”秦十三郎搖頭。
“那怎麼不一樣?”程嬌娘問道。
有了功,便揚名。便得利,便富貴榮華,便人人敬仰……
秦十三郎看著眼前的女子,小小女子,神情淡然。穿的是一成不變的素色衣衫,吃得是自己做的茶和糕點,屋內的擺設簡單素雅……
對別人來說獻衣怒馬,對她來說,這世間萬物萬事大抵都是一捧土。
為無為,則無不為。
“且不管這個,你寫幾個字給我。”秦十三郎收回神笑道。
“無緣無故的寫什麼字,我也寫不出來。”程嬌娘說道,一面伸手指了指書房,“那裡有寫好的,你喜歡就自去拿吧。”
秦十三郎果然笑著起身不客氣的進了書房拿了一疊。
“郎君,這些紙還可以燃火用呢。”半芹笑道。
“暴殄天物。”秦十三郎瞪她一眼說道。
半芹掩嘴笑了。
“那我告辭了。”秦十三郎笑道,“這些足夠家裡的子弟們分去臨摹了。”
程嬌娘起身相送。
“哦對了,郡王適才又為慶王來的嗎?”秦十三郎想到什麼問道。
“不是。”程嬌娘說道。
再問就不合適了,他一向是個知禮的人。
“那是所為何來?”秦十三郎還是脫口而出。
“為了道歉。”程嬌娘毫無遲疑的答道。
道歉?
是因為慶王的事吧,已經說過不治了,卻還偏偏請她去治,不想想在天子面前說出不治對於任何一個太醫來說都是很忐忑為難的事。
又才發生了這些事,在皇帝眼裡該讓她多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