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怎麼會不讓我見。”她說道。停頓一下,“是我沒有見。”
秦弧再次一怔,看著秦夫人。
秦夫人也轉頭看向他。
“晉安郡王在見她。”她說道。
晉安郡王……
是嗎?
“他啊,見她那是應該的啊。”秦弧笑了,說道,“但跟母親見她是兩回事嘛,怎麼他見的,母親就不見了。”
秦夫人笑了笑。
“太后本是個心慈仁善的,如果晉安郡王明智。她就沒有事,我也就沒必要見她了。”她說道。
秦弧看著母親。
“如果他不明智呢?”他說道。
……
“怎麼樣?在這裡住的習慣嗎?”
晉安郡王問道。一面環視四周。
這是天子寢宮附近的小宮殿,既迴避了天子。又方便隨叫隨到。
程嬌娘也看了眼室內。
“習慣。”她說道。
晉安郡王笑了。
“說的你好像住過似的。”他說道。
皇宮麼…
皇帝退位,楊汕繼位,登基大殿之前,她搬進了宮內,因為還不是皇后,所以不能住進皇后宮,她和楊汕暫時宿在前朝的偏殿。
當時就覺得有些倉促,其實住在王府也是可以,現在看來,不過是方便擊殺她罷了。
室內沉默一刻。
“程昉。”晉安郡王開口喚道,“現在,最明智最合適的是我向太后請求封地,然後帶著你離開京城。”
程嬌娘轉過頭看他。
“封地要求偏遠的,偏遠的人們都想不起來的地方,這一去就再也進不了京城的。”晉安郡王接著說道,“可是,對不起,程昉,我不能這樣做。”
“做自己該做的想做的堅持做自己做的,有什麼對不起自己的?”程嬌娘說道。
“是對不起你啊。”晉安郡王說道,有些想笑。
真是沒辦法,見到這女子和她說話,就總是想要笑,明明現在是不該笑,也笑不出的時候。
“對不起我?那就是我的事。”程嬌娘說道,“你和我說也沒有用。”
晉安郡王笑了。
“程昉,你看的太開了。”他說道。
“不看開又怎麼樣?”程嬌娘說道,笑了笑,“抱住你的腿哭嗎?還是一臉眼淚的搖頭?”
晉安郡王看著她,似乎想象了一下這個場面,噗嗤笑了。
“人做事都是為了自己,既然是自己的選擇,自己當然要承擔後果。”程嬌娘說道,“既沒有對不起別人之說,也不能怪別人。”
“可是,陛下他如果有事的話,你…”晉安郡王看著她急道,話一出口,又瞬時恍然,“難道…”
“陛下暫時不會有事。”程嬌娘點點頭說道。
太后以及高家打的主意就是藉著皇帝的病逝讓她陪葬,可是皇帝一年後才會去世。
這一點他們不知道,所有人不知道,但是她恰好知道,所以皇太后和高家的算計對她來說簡直是個笑話。
晉安郡王一怔,再次失笑。
是啊,這女子哪裡會讓自己置身危險,如果皇帝真的這幾天就不行了,她才不會傻到主動送上門來陪葬。
但是陛下早晚是……
“以後的事是以後的事。”程嬌娘說道,環視這殿內,“人做事不要想太多,想得太多就容易主次不分,看不到眼前,眼前的事都看不到,以後的事哪能篤定。”
“那眼前的事是…”晉安郡王說道。
程嬌娘看著殿外。
“國事。”她說道。
……
“留她在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