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多少天了,只怕一年也是奇蹟了。
正如夫人所說,遇上這女人,還真的沒有好事。
還好,還好,自己沒有真的去搶奪這女子的財物。
還好,還好,一切都來得及。
劉校理此時醒轉過來,察覺身前有人便用力的轉過頭來,眼神一陣迷茫。
難道他的記憶也衰退了嗎?為什麼不認得眼前的人是誰?
“劉大人。”周老爺看著這老者,俯身下去,神態恭敬,低聲說道,“我是,周鉞。”
周鉞?是誰?
周老爺再次俯身低下,除了劉校理別人看不到他的神情。
“是你多有關照的,歸德郎周鉞啊。”他說道,嘴邊浮現一絲笑意。
劉校理頓時瞪大眼,口中發出呵呵聲。
“大人,大人。”周老爺伸手握住劉校理的手,聲音似是哽咽,“你莫要急,莫要擔心,您對某關切周到,某深深記在心上,你放心,你好好的養病。”
他的手重重的握著劉校理不能動的手。
屋中人看來又是感動又是傷心,沒有人注意到劉校理眼中的憤怒恐懼絕望,直到周老爺跟隨眾人退出去。
“老爺怎麼又暈過去了?”
丫頭們紛紛喊道。
劉家眾人圍上來,又是哭又是喊,好一陣劉校理才醒過來,醒過來之後立刻急急的張口說話,無奈口舌不利,好一陣才讓家屬們聽清。
“趕快,走。”
走?
家屬們面色不解。
為什麼要走?走去哪裡?
想必是病了覺得前途無望,擔心子女後輩前程。
真是病了人就胡思亂想了。
“老爺你放心,你不能著急啊。”家眷們含淚又含笑說道,“咱們家沒事,大哥兒二哥兒都接到訊息正往回來,三哥兒四哥兒都將被朝廷蔭補,你兢兢業業這麼多年,又病倒在公廳裡,陛下仁慈,不會置咱們家不顧的。”
劉校理越發掙扎的厲害,口舌也越來越不清楚。
不要回來,快走,都快走!
對於去而復返的週六郎,程嬌娘沒有意外,或許有吧,反正她臉上什麼也看不出來。
婢女將兩杯茶推過來。
“六公子。還是那種茶,您要不,喝白水?”她笑問道。
週六郎端起來一飲而盡。
秦郎君含笑慢慢的吃了口。
“這是什麼茶?”他問道。
“凝神補腦。舒心養氣。”程嬌娘說道。
週六郎一臉狐疑,僅是如此?
“哦那可真是好茶。”秦郎君笑道。“人活著不容易,思慮過多,確實改好好補養,凝神靜心。”
“你們兩個別跟我打啞謎,這種鬼東西到底是什麼毒?”週六郎悶聲說道,將茶碗放下。
“這東西沒有毒。”程嬌娘說道。
“那怎麼就害他得了風疾了?”週六郎瞪眼問道。
“那要問他自己。”程嬌娘說道,“自來病由心來。能害他的只不過是他自己。”
“劉大人是太過於謹慎小心了,其實人生在世還是要活的肆意暢快一些,該笑就笑,該哭就哭。喜怒悲怨憤,人之常情,不是都說大哭大笑也是一種治病嘛,而劉大人真是太過於自律了,這麼多年。難免鬱結與心。”秦郎君含笑說道。
鬱結於心,再用著這舒心養氣的墨茶香,一方緊一方松,一驚一乍,一露一藏。生生將弦崩斷了。
就這麼簡單?
聽著這兩人一簡一繁的話,週六郎似明又不信。
“這是好茶,為了打探你父親的事,我可買了好些,特意送給政事堂吏部中書門下所有人吃。”秦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