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比如那左手廚子李大勺,廢手不棄不卑。”張老太爺笑道。
“要這麼說,還有那看散酒上彈劾的盧正,還有那些看碑文而得字道的…”老僕接著笑道。
說到這裡又一拍手。
“還有咱們家的半芹廚娘,心靈手巧專其一道。”
張老太爺哈哈笑了。
“竟然這麼多了,記不住了,回去要寫在屏風上。”他笑道,一面撩衣起身,“看看能不能寫滿。”
老僕笑著伸手攙扶他。
“只是,此種小道,老爺很是不喜。”他低聲說道。
“他喜不喜的又怎樣?”張老太爺笑道,“人家一個小女子,又不走仕途科舉,又不以此謀財,又不以此婚嫁,又不以此害人,隨心自在,無慾無求,礙著誰。”
“就是怕懷璧其罪。”老僕說道。
二人穿行在大廳裡,耳邊充斥著說笑,聽到這裡張老太爺站住腳。
“我只說她不以此害人。”他拔高聲音,對有些耳背的老僕笑道,“又沒有說她不會自衛還擊。”
因為他的聲音過大,四周的人都停下來看過來。
大廳裡一陣安靜。
張老太爺笑了笑,抬腳邁出茶肆,老僕緊跟其後。
身後一刻安靜之後,又恢復了嘈雜。
而此時在玉帶橋程家的宅院裡依舊安靜如常。
“原來你那日赴約是慶王府的約啊。”
秦十三郎說道,接過半芹捧上的茶。
程嬌娘點點頭。
“哦,那是不能推。”秦十三郎含笑說道。
“不是不能推,是因為已經應下了。”程嬌娘說道,“既然應下了就不能推。”
秦十三郎笑了。
“不過,那句話真的是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