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正在把玩著一支通體溫潤又略帶寒冷的玉簫,緩緩勾起唇角,似乎是睏意襲來,男子懶懶散散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開口:“本尊要送她一份大禮,讓影來接本尊回宮吧。”
“是。”
侍女垂眉恭敬地答到,繼而紅帳馬車內已經悄然無聲了,唯有紫檀金獸還在慢慢地吐著薄霧,那個紅衣男子已然睡著了……
……
商府。
春雨方歇,難得的陽光普照。
君子閣,商墨的住處,閒雜人等不可靠近,這裡倒是安靜得很。
齊晟就守在屋外寸步不離,惹得商墨也哭笑不得地調侃道:“我說妖孽,都到家了,你還寸步不離地站著,是嫌沒站夠啊?不知道的人以為我罰你站了。”
“這是我的事。”齊晟語氣不善,他是真的搞不明白商墨這女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裡面躺的人關她什麼事,要她守在床邊照顧著嗎!
商府上下多的事婢女,況且商宗需要她處理的事多的去了,下毒一事也還沒處理,她倒是不急不忙,把時間都耗在一個和她毫無關係的男人身上了。
那傢伙是死是活關她什麼事,她是大夫嗎?
聽這口氣,商墨心中瞭然了,更加陰險地挑唇壞笑:“你是怕我趁人之危扒光他的衣服把他怎麼樣,還是怕我們孤男寡女一屋我被欺負了啊?”
“你!”齊晟鐵青著臉,雖然他不是第一天領教商墨這張嘴的口無遮攔了,但是哪有女人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這些不害臊的話!
“我商墨從來不會做無用之功,他,噢,對了,他叫祁佑,祁佑自然有值得我救的地方。”屋內傳來商墨懶洋洋的聲音,但聽那聲音,商墨的話裡自然有其深意。
齊晟皺了皺眉,這一點他還是很瞭解商墨的,她不是個有功夫愛心氾濫的人,每做一件事,她必然是已經想到了這一步棋之後的無數招。
“他有什麼價值。”想了想,齊晟還是想不出頭緒,神情稍微有些凝重,只好開口問道。
“因為——”商墨坐在椅子上,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正躺在床上重傷未醒的陌生男子,她一手託著下巴,一手百無聊賴地執著茶杯,裡面的茶水早就涼了。
眯了眯那雙精明又澄澈的明眸,商墨笑眯眯地勾起唇角:“因為他長得特別俊俏。”
轟!
齊晟再一次領教了商墨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夫,冷哼了一聲,他是實在懶得再跟商墨廢話了,為了防止被氣出內傷,還是不要開口和這個女魔頭說話的好。
商墨這回可不是在胡說亂造,床上受重傷的陌生男子全身已經上過藥了,也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他全身傷痕累累,四肢經脈盡被挑斷,這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傷勢在身,他又是如何只身逃到了那樣荒蕪蒼茫的一個地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他求生的毅力讓商墨也不得不暗暗讚賞。
當然,讚賞是一回事,那還不足以讓商墨冒著和邪尊唱反調的危險出手維護,早從商墨在大雨中隱約看清他的容貌,商墨便打算救他了。
儘管如此狼狽了,但那張刀削一般剛毅俊俏的臉部輪廓,一眉一眼都透著即使是血水汙泥也無法掩飾的英俊瀟灑,這張臉似曾相識,如此有故事的人,商墨自然不能放任其自生自滅的道理。
床榻上的男子忽然不安地皺起眉,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定然是又陷入了恐怖的夢魘了,刀光劍影,血雨腥風,身不由己。
聽到動靜,齊晟臉色驟然一紅,悶聲怒罵:“你這女人,你給我安分點!”
商墨這下真的是冤枉極了,她可什麼也沒幹啊,無辜地聳了聳肩,商墨沒好氣道:“你這妖孽,腦子裡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回頭把聖人書籍全部抄上十遍。”
十遍?那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