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板像上好的綢緞,胸腔裡的心臟正有力地跳動著。
稽雁行的身上還帶著薰衣草味的沐浴露香,讓人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只可惜看不見那對烏黑的瑪瑙,因為稽雁行閉上了雙眼,再往下是嘴唇,稽雁行的唇看起來很軟,吻上去可能像咬了一口棉花糖,但阮鈺從不和情人接吻。
阮鈺撩起額前的碎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他開口,聲音低啞:「你確定要一直閉著眼睛?我沒有做一根木頭的愛好。」
稽雁行的臉色「唰」得變白,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了阮鈺近在咫尺的臉,這張臉相當漂亮,可稽雁行卻無心欣賞。
他的指尖再次顫抖起來,阮鈺的手彷彿帶著微弱的電流,每一次觸碰都會加劇稽雁行的顫抖,異常的抖動終於引起阮鈺的注意,阮鈺皺眉,語氣帶著不悅:「怎麼了?你不舒服。」
「沒、沒有。」炎熱的六月裡,稽雁行打了個冷顫,害怕惹惱阮鈺,他慌忙解釋道,「我、我只是有點緊張。」
阮鈺淡淡地地應了聲,表情沒什麼變化,他們根本不像是情人,一個平靜過度,一個慌張過頭。
那隻手繼續著撫摸的動作,順著脊柱往下去,稽雁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巨大的恐懼幾乎要把他吞噬,甚至逼出幾滴生理性的眼淚來。
不敢看阮鈺的表情,稽雁行再次合上眼瞼,他煎熬地等待著,卻等到眼淚被兩根手指輕輕抹去,隨後阮鈺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你竟然會害怕到流淚?」
稽雁行用力地搖搖頭,那幾滴眼淚是理智的叛徒,他根本就不想流淚,他明白自己應該擺正身份,做好情人該做的事,他和阮鈺是純粹的交易關係,這是他的唯一的籌碼。
稽雁行鼓足勇氣,睜眼和阮鈺對視,顫聲道:「您、您繼續吧。」
阮鈺沉默地凝視著稽雁行,眼中是稽雁行看不懂的情緒,半晌,阮鈺伸手撈過床角的浴袍,躺回雙人床的另一邊,他沒有選擇繼續。
稽雁行的眉梢眼角滿是抗拒,臉白得像從水裡撈出來,如果繼續下去,說不定稽雁行明天就會出現在社會新聞上——一男子深夜前往肛腸科就醫。
退一步說,阮鈺也沒有強制情人的愛好,他過往的情人都熱情主動,哪裡像稽雁行這樣,像榆木疙瘩,又像刀俎上的魚肉,無趣極了。
此刻的阮鈺失去了雕刻瑪瑙的興致,這顆瑪瑙的雕刻難度略大,雕刻結果也未可知,如果瑪瑙底下是塊頑石,那他未免白費功夫、得不償失。
在這短暫的幾分鐘內,阮鈺甚至開始思索是否要丟棄瑪瑙,畢竟他的時間和精力都很值錢。
「對、對不起,阮總。」稽雁行的聲音打斷了阮鈺的思緒,阮鈺扭頭,看見了稽雁行眼中明晃晃的無措,「您、您今晚好好休息,我去隔壁睡,不打擾您了。」
不等阮鈺回答,稽雁行抬腿下床,他快步走向房門,重重擰開門把手,正準備逃出主臥,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等等」。
「我讓你走了嗎?」
作者有話說:
我勸阮總以下六點:
……
第11章 終止合同
呼吸驟停,心跳加速,全身發麻,大腦一片混淆,在這一瞬間,稽雁行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他艱難地轉過頭,清楚地聽見了骨頭咔嚓聲。
「我讓你走了嗎?」阮鈺下巴微揚,神態自若,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襯得稽雁行更加狼狽,「稽雁行,你有沒有一點身為情人的自覺?」
「我今晚過來,不是為了找個房間睡覺。」
「我要睡的、」阮鈺停了一下,聲音驀地變輕,「是你。」
稽雁行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喉嚨鈍鈍地發疼,他啞聲應了一句「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