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什麼牽涉,亦無從可知……此時可做的,也唯有個等字。等那個,能解此疑問的人。
我知道他今晚一定會來。
。
正自胡亂想著,恍惚之間,忽聞得一陣簫聲於院中徐徐傳了來,曲聲悠揚卻似近在耳邊響起一般。
我起身向窗外望去,果見湛璟瑄執蕭倚在院角一棵青柳旁。如練月華下,一席月白長衫幾與月色融為一體,交映流輝。
深吸了口氣,我緩步推門出了房間。步過隔間時,略頓了頓腳,瞥了一眼那緊閉的門扉。小桃那好事的丫頭這個時候還沒有探出頭來,看來這簫聲是隻得我一人聽見了。
稍稍放輕了腳步走向那道融於月色中的身影。不過剛剛邁步院中,湛璟瑄卻已停下了曲聲,緩緩轉過身來。
他沒有開口說什麼,也沒有稍動一分,便只是那樣倚著樹幹靜靜地看著我一步步走至近前。
停步於他身前,我亦未有開口多言,便這樣與他默默地對視著。兩臂間的距離,月色裡可清晰地看到他面上淡淡而純然的笑容,望向我的星眸中更是光彩湛然,流動著諸多難解難辨的情緒。
“沐秋……”良久又好似便只一瞬,他啟唇於齒間低喃般輕吐出兩字。只一剎那,卻讓我陷入瞬時的恍惚。
“呵……”
直不知多久,低低響起的一聲輕笑方打破了這一方莫名遲滯的空間。
凝目看去,湛璟瑄已恢復了往日的神情,微揚的眉稍唇角間更是掛著一抹玩笑般的笑意,“有時我真是覺得,沐秋便如上天賜於我身邊的一顆福星。”
對著不解的我眨了眨眼,他輕笑著續道:“沐秋的兩次相助,一則恩、一則援。之前你救母后性命自不必說。此一次,卻又是為我盡解了燃眉之急。呵……沐秋說,不是福星又是什麼?”
“哦?依璟瑄兄所言,不如說是救星更是合宜了?”微微斂了心神,我亦輕聲笑了笑打趣著回道。
“呵,倒也無有不可啊。”湛璟瑄輕笑一聲,竟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沐秋的兩番相助的確當得是救命之恩了,只是可惜……”話音頓了頓,他滿眼揶揄地覷了我一眼,很似惋惜地嘆了口氣,自哀道,“可惜……只怨生得男兒身,沐秋這樣的恩惠在下卻是無以為報
48、信中因由 。。。
了……”
這個傢伙……
我嗔目瞪了他一眼,卻先個幾分不自在地轉開了視線,心裡不由得一陣懊惱。說起來,與這人逗嘴自己好像從就未站過什麼上風。自認也算得冷靜自持的性子每每在此人面前總會破功。他說我是福星,我倒覺得他是自己的剋星方是!
不過不管怎樣,幾句笑言,確令自己此刻的心情比之前一刻輕鬆了許多。
“咳,”清咳了一聲,我略正了正神色,將話轉向了正題,“報答一事就不必說了。事實上,我亦不過是受人之託,終人之事而已。”
“嗯……”聞言,湛璟瑄略一點頭,也未再多戲言。他微微站直了身,亦稍肅斂了容色,望著我緩緩道,“那託信於你之人……”
他的話裡沒有詢問,聽得出只是對已下的判定作個求證而已。我亦未多說什麼,只輕輕點了點頭。
湛璟瑄微側過頭閉目未語,靜默了片刻,方又望向我,輕道:“沐秋若不介意,可盡將始末說與我知……”
院中石桌旁,我與湛璟瑄相對而坐。我簡單地將遇匪、得救、受託、上都直到遇到他的經過都略訴了一遍。而湛璟瑄亦是將自往洧河一帶查詢信函無果,後遇到我的前因解釋了一番。
“唉,我只道要將信親手交於璃王,若早知如此,也不必兜這樣大的圈子了。”
聽到他是受任璃王特去追查信函下落的,我不禁撫額長嘆一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