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是如此,自己也自然再耽擱不得。之前我已仔細思忖過,昨日與羅貞轉上那一程已可看出,便是有沒有她伴在身旁也都沒什麼區別了。而想到羅貞又似有意不願與我轉去北營那一頭……我也就決定了今日便獨自一人去稍探探那北營的路。
即便是我獨自一人出得營帳,門口的守衛照例是沒有多問。昨日我便已問的清楚了,只要是日落之前,我倒是可以隨意在這營中走動的。
一路慢步往北營而行,營中所見與昨日也並沒什麼不同。有序的佈局與森嚴的營防。四處都是樣式統一,只大小略有差別的軍帳,沒有羅貞於一旁解說,我根本就辨不出其中有何區別來。
待走的稍遠一些,繞過幾座稍擋住視線的營帳後,卻見前面一條岔口的一端有四個著甲執戈計程車卒肅穆把守在中間。
心下不禁一動,我忙佇步原地遙遙向那岔口的一頭凝目望去。
只見那條道往一頭岔開的並不是很遠,因其後兩丈便已是高聳的山崖絕壁了。而那不長的岔道上也只搭有一座孤營,同樣的白色氈蓬,與前面所見的大多軍帳沒有絲毫的不同。但營帳之外,卻有十數個全副甲冑計程車卒嚴密把守著周圍。
料來這帳裡所住的定然是重要之極的人物。不過搭帳於營中如此之偏的地方應不是北夷的什麼高層將領才是。那麼……此地就只會是關有重要俘虜的囚室了。而此刻除了自己與湛璟瑄,我卻是不知還有什麼人亦被囚於北夷這座大營之內了。
便是這裡了麼……我不由緊握了握垂在身側有些微微發顫的雙手。
靜立在原地,我仔細地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那座營帳所建之地巧在三面峭壁之間,僅與岔口相連的一條窄道可容人出入。而營帳外的那些守衛看裝扮更與之前大營中所見計程車卒不甚相同。
北夷士卒一般單只是皮甲護身,稍微精銳些的有輕甲披覆便已是不錯了。而這些守衛卻是全身精鐵甲冑,不難想定是軍中至極的精銳無疑。十餘個鐵塔大漢肅穆而立,將營帳周圈圍得猶如銅牆鐵壁。再加上道口的把守,這樣的防守已可謂嚴密至極了。莫說是人,便是蚊蠅怕是也難以飛近吧。
心思微轉,我深吸了口氣,邁步向那道岔口走去。近前兩步時不出所料地被橫刃攔了下來。
那幾個守衛對我的態度倒算是蠻恭敬的,只是幾人中沒一個是懂大華語言的。我狀作不解其意地與那幾個同樣看是迷糊的守衛雞同鴨講般連比帶劃了足有半刻鐘,見幾人已是越發不耐有了前去叫人來的趨勢,方擺了擺手,顧自搖著頭很是懊惱地轉身往道口的另一端去了。
簡單的一記試探,只是看幾個守衛的神情語氣,我已有八分的把握那裡囚禁的人便是湛璟瑄了。只是看剛剛的架勢,想要便這般靠近那座大帳怕是不可能的。究竟要怎樣才能進得去呢……
擰蹙著眉頭,我微低著頭走出不過十幾步便返身往寢帳的方向去了。
這個時候,自己哪還有心思在這營中四處轉悠啊。此刻我心裡只想著要尋個怎樣的方法出來。至少,也要有機會接近那座營帳能對方的聲音才好。
腦子裡思緒亂轉,可轉身時,我卻兀然感到斜刺裡一束冷冽的目光直刺於身。豁然側頭看去,只見身前不遠的營帳旁站著的一身黑甲的男子,正是昨日遇見的那位已被我直接例入危險人物前三甲的那澤將軍。
目光相對僅只一瞬,那人冷冷轉開了視線,便似沒見到我一般默然轉身往遠處去了。
我不由暗暗松下口氣,對於此人,若每次都可這般視而不見那真是最好不過了。只是,想到剛剛凝聚於身的那股冷冽寒芒,不由感到陣陣的不舒服,總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沉在心頭。
回到帳中,整整一晚,我腦中轉的都是要如何才能進得那座營帳。冥思苦想,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