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可是沈鹿因為遠在北方就很難得來一回了。曹肅來的時候,總會跟她講些江湖上的最新訊息。
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屍首,因此越冰瑩也常常會向他打聽關於袁如笙的訊息,可是曹肅卻告訴她,“天山派”因為離得遠,訊息總是不大多,只聽說他們現在的掌門好像姓周——越冰瑩立即便想起周如篁那張長著許多麻子的�ち忱礎?墒槍賾讜�珞希�叢僖裁揮惺裁聰�ⅲ�蠢此�欽嫻囊訝徊輝諶聳懶恕O肫鷀��爸種趾腔ぃ�獎�ú揮閃饗呂嶗矗�醯米約赫媸且桓霾幌櫚淖鍶耍喝舴俏�吮;ぷ約海�運�奈涔Γ�歡ㄒ部梢勻�磯�說陌桑�
還有一回,曹肅竟和雲中志一起來看望越冰瑩。二人說到江湖上最近的風雲變化,令越冰瑩大吃一驚:原來,“龍門幫”的幫主樑衡竟莫名其妙被人殺死在自己家裡,據他的夫人講,兇手和“太行刀”的索飛鴻十分相似。而索飛鴻在隨卓青衣來江南的時候,恰好和梁衡結了些樑子。“龍門幫”的三當家蘇德相緊接著就失蹤了,半個多月後發現他被人亂刀砍死在太行山下,不遠處還有一具屍首,竟是“太行刀”索飛鴻的得意弟子古子榮。
“龍門幫”與“太行刀”之間的仇恨眼看愈演愈烈,南北武林的二位領袖人物——蕭慕天與卓青衣只好再次會面,一起來調停此事。雙方最後自然都答應再仔細查一查,可是蕭慕天與卓青衣的心底卻也又多了一層隔閡。
曹肅雖然和雲中志一起來看望越冰瑩,可是一提到這件事,卻因為各執一詞,說著說著便有些劍拔弩張。
越冰瑩雖然極力勸解,但終於還是不歡而散。
曹肅這一走,好久沒有再來。
他以為越冰瑩整日忙著看病,應該已從當初的悲痛中走了出來。卻並不知道,越冰瑩忙起來的時候,會努力忘掉關於謝輕塵的一切,可是一旦人都散盡,獨自待著的時候,就會不可自已地想起謝輕塵來。
她也因此終於明白了當日謝輕塵的煎熬:是啊,你可以在人前假裝把一切都忘記,可是卻怎麼阻止得了那樣刻骨銘心的思念?它會在孤獨的時候,一點一點,啃噬著你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越冰瑩常常會在半夜,從噩夢中驚醒來。夢境也總是無一例外的相似,不是夢到母親飄然離去,就是夢到謝輕塵痛苦地死去。母親是她親眼看著下葬的,此生再也不可能看到她慈愛的臉龐;可是,謝輕塵呢?他到底在哪裡啊?莫非他真的已然離開人世,從此天人永隔?
不能想,一想到謝輕塵也許當真已與自己陰陽隔絕,越冰瑩就會覺得心口彷彿被人狠狠刺了一刀,痛到連氣也喘不過來!
還有,越冰瑩沒有想到的是,南方的冬天竟是如此溼冷,冷到她這個從小在塞外朔風飛雪中長大的人都無法忍受。
可是,冬天終於過去,春天在爆竹聲中姍姍而來。
越冰瑩在大家都忙著走親訪友的喜氣洋洋中,獨自一個人跑到那個大坑旁邊去了。
她驚訝地看到河水竟然漲了起來,在那裡聚成一片大大的水泊,水中游魚嬉戲,水面上有她叫不上名字的鳥兒翩躚飛掠。
大坑周遭綠樹芳草,還有零星的野花在柔柔的輕風中搖曳,渾不似遭過一場劫難的樣子。
可是越冰瑩自己心底的那個大坑卻更加的荒蕪與淒涼——人生何其無常,人又何其渺小!無論如何,草還是會綠,花還是會開,春天還是會來,不會因為人的劫難而停滯!
隨著春風的腳步,春雨於是也翩翩而來。
越冰瑩終於發覺,江南的雨絲竟是如此細密纏綿,如霧如煙,彷彿謝輕塵垂下眼睫時迷迷濛濛的眼神。
站在大坑邊上,撐著一把油紙傘,越冰瑩的思緒又回到那個草原的清晨——他站在蒙古包外,伸出手去,看著細密的雨絲從自己修長的手指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