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最需要的就是鼓勵和關心,溫暖的力量可以戰勝一切恐懼,就如她自己此刻是多麼的希望有一個肩膀可以依靠啊!
夕蕾意外地搖搖頭,將臉深深地埋在鬱紫諾的腿間,香肩抖動,抽泣不已地說:“嫂嫂,夕蕾很堅強……母后和皇兄他們的事情……夕蕾早就想通了,身在帝王家,殺戮,相殘,爭鬥,陰謀,隨時都會存在,上演,所有皇家都是悲劇的家族,夕蕾並沒有太多悲傷,早已經看淡了。”
鬱紫諾震驚了,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個看似天真爛漫的天之嬌女,竟然有著這樣的眼光和境界,她沉穩而略帶悲觀的念想,卻不得不讓人佩服,因為她的感嘆是事實,也是宿命。
“夕蕾,你讓嫂嫂很意外,嫂嫂真的很佩服你。”鬱紫諾輕輕地撫摸著她秀髮,光澤暗淡了許多,她的玉背,消瘦柔弱,我見猶憐。
“嫂嫂,你說他到底愛不愛我?”冷不丁,夕蕾抬起頭,淚水漣漣地問。
心咯噔一下,鬱紫諾頓時感到無盡的壓抑從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她終於還是為了他!從夕蕾公主一出現,鬱紫諾就隱隱預感,一定和駙馬祁軒有關,一個女人的堅強和韌性有時候是驚人的,但一面對情字,女人也是最脆弱無助,最迷茫懵懂的。
“你和駙馬?”鬱紫諾輕輕地試探,不敢多問。
貝齒將乾澀的嘴唇咬了又咬,夕蕾掙扎了很久,還是勇敢地開了口,一張嘴卻讓鬱紫諾再次目瞪口呆:“他從結婚到現在,都沒有碰過我。剛開始推託說自己太勞累,我知道他從一個衙役的兒子一躍而成為當朝駙馬,壓力一定很大,還安慰他不要太有思想包袱。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每天都半夜回家,然後倒頭就睡,我每次苦苦等待一天,最後卻只看到一個疲倦的後背。我好多次都只能在深夜起來,流著淚端詳他睡覺的樣子。”
震驚,除了震驚,沒有其他,鬱紫諾感覺自己一陣眩暈,皇陵內,皇甫類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驪國三皇子,堂堂一個皇子,隱姓埋名在晟國作駙馬,目的何在?自己要不要告訴夕蕾公主?
忽然想到了什麼,鬱紫諾輕輕地問:“你和駙馬在拋繡球之前認識嗎?”
夕蕾點點頭,如花的容顏上忽然帶了一絲羞澀,眼神中也多了一絲柔情,回憶說:“在那兩天前,我和幾位嫂嫂,還有丞相夫人一起戴著面具到集市去看花燈,他莽撞地碰掉了我的面具,我趁他幫我撿面具的時候,壞壞地將他的面具也摘下了,當時我就暈了,好像在夢境中一樣,看著他的樣子,我知道,我完了。”
夕蕾此刻的語氣,甜蜜中帶著羞怯,懷春少女最直接的反應。
鬱紫諾暗暗點點頭,終於明白了皇甫類那句“有人牽線”的含義,那麼這牽線之人?忽然扭過頭,驚訝地看著夕蕾,喃喃地問:“你剛才說我二姐也在?”
“對啊,我們每年都在一起看花燈的。”夕蕾點點頭,有些興奮地說,“每次在花燈街上,我們都會碰到好多好玩的東西,宮裡絕對沒有的。”
心跳沒有來由地快了好幾拍,鬱紫諾的思維頓時一片混亂。這個後宮,皇族,貴族,牽牽絆絆,恩怨交織,真的讓人頭疼到崩潰。
“那你為什麼要公開選駙馬呢?直接找太后幫你作主不就成了?”這個問題情不自禁地就冒了出來,鬱紫諾安靜而緊張地等待著那個打賭之人,心裡卻早就一片黯然。
“因為黎妃嫂嫂和丞相夫人要給我作媒,我一急就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了,結果熬不過她們的追問,就招了。後來她們給我出主意,要我公開選駙馬,說一定會選到自己滿意的人選。我不信,我們就打賭,結果……我還是輸了一對玉鐲呢。”夕蕾臉紅了,眼神裡卻是無盡的歡愉,不過很快就被辛酸和無奈取代。
鬱嘉諾,黎妃,呵呵,果然都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