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閃過一絲錯覺,如果這一次不能鬥倒她,那麼以後就再沒有機會,只能任由她一步步踩到自己的頭頂上來!
十餘年,從入府的那一日起,從大婚之夜無惜歇在她房裡的那一日起,她就將這個女人擺在了對自己威脅最大的位置,十餘年的明爭暗鬥,從不曾停歇過,而其中最大的勝利莫過於將阮敬昭安排在她的身邊,利用他除掉了阿嫵的第一個孩子,並且一箭雙鵰,讓含妃做了這件事的替死鬼。
這個女人一直是很好利用的,在無惜繼位後,她還替自己除去了姐姐這個眼中釘,原以為她害死了姐姐,會一世被囚禁於岐州,可沒想到僅過了一年,無惜便又將她接了回來。
也就從她回來的那一天起,她發現,這個女人變得難以應付,難以琢磨,而且她似乎發現了自己暗中對付她的事,雖然表面依然恭謹謙虛,可實際上卻正在不斷的疏遠,兩年來,她再沒有佔過上風,反而眼見她一步步走到威脅自己後位的位置上。
這一次,是少有的機會,只要能證明她不是曲定璇,那麼她就算再有本事也逃不過冒名選秀的罪名,宮裡最大的一個威脅便會任由她踩在腳底。
可是她到底是不是假冒的,阮梅心委實不敢確定,不論從曲定璇的話裡,還是曲繼風艱難的決擇裡,或是阮敬昭的指證裡,都若明若暗的指出她不是真正的曲定璇,可萬一……
這是一個賭局,生死對半天的賭局,贏了宮中便是她一人獨大,輸了……不,她不會輸的,這個嫻貴妃一定是假的,只要能夠……
如此想著,阮梅心終於下定了決心,她叫住攜了阿嫵準備離去的無惜:“皇上,雖然嫻貴妃說自己確是曲大人的女兒,可是今日之事必然還是有人放在心上,這樣於嫻貴妃也不利,不若趁著今日將此事做個了結,也好教眾人心服口服!”
“哦?那皇后準備怎麼了結?”無惜停了腳步,回望阮梅
阮梅心含笑掃過阿嫵不解的臉龐,淡淡地說出了四個字:“滴血驗親!”這可是實打實的檢驗方法,唯有親人的血才會相融。
阿嫵心下一沉,若真按阮梅心的話去做,那麼自己的身份必然會被拆穿,可自己若是現在拒絕,那麼就顯的心虛了,如何是好?
無惜擰了眉道:“滴血驗親倒真是個辦法,可是朕不明白,皇后為何如此堅持以為定璇是假冒的?”
一直未怎麼說過話的蘭宜夫人此刻亦啟聲道:“臣妾與嫻貴妃十來年的姐妹,對她的心性再瞭解不過,有情有義,待人一片赤誠,她又怎麼會假冒他人呢,何況滴血驗親固然可以驗出親生與否來,可是這樣做對嫻貴妃的名聲難免有些影響,臣妾以為不妥。”
“此話說的不差,皇后,朕相信定璇,相信她不會騙朕,所以這血不必驗了,你若要有興趣,自己去驗就是了。”後面那話說的有些駁皇后的臉面,令得阮梅心臉色發白,被自己心愛之人如此對待,縱使她城府極深也不禁忍奈不住,脫口道:“如果臣妾原意賭上皇后之名呢?”隨著此話她跪倒在無惜的面前,叩首道:“皇上,臣妾這麼做亦是為皇上,為皇室血統著想,絕無半點私心,若嫻貴妃當真無愧於心,驗一驗血,又有何不可!”
無惜思慮良久,終是答應了阮梅心賭上皇后之名的要求……滴血驗親!
阿嫵縱使心裡恐慌也不敢反對,只得忐忑看下人準備,在此刻,陳小於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主子,奴才聽說明礬可以令任何人的血都相融,如果主子不反對的話,奴才現在就去找明硯,然後伺機放在驗血的水中!”
阿嫵心頭一喜,微微點頭,目送陳小離去。水很快就端來了,而陳小卻一直未見蹤影,阿嫵急得手心皆是汗,那邊的曲繼風也好不了多少,忽而鼻尖聞以一陣香氣,抬眼看去,卻是阮梅心,她徐徐的笑著,像一隻計謀得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