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身上白衣,太后還暗暗鬆了口氣;但仔細看看,皇甫淳的衣襟之下分明還有華服……太后什麼也不能說,只能屈辱地別開眼。
皇甫淳囂張地從眾臣面前走過,甚至略過了千代那幾位族人。
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略過太后皇上,直接站到最首時,皇甫淳卻站定了在太后身側:&ldo;臣來晚了,望太后皇上恕罪。&rdo;
&ldo;……時辰剛剛好,&rdo;太后道,&ldo;那便開始吧。&rdo;
&ldo;是。&rdo;皇甫淳微微頷首,站進了佇列中。
隨之,司儀官在旁敲響青銅罄,揚聲念起悼詞,將千代戎身前所立之功一一道來;再是群臣叩拜合掌,行三跪九叩,眾人齊齊跪地哭起來,只剩下太后和小皇帝還能站著。
而這場上諸人,又哪有一個人是真心想哭呢?
皇甫淳應付地抬手抹了抹&ldo;眼淚&rdo;,已在等著小皇帝與太后宣詔。
&ldo;……戎親王薨逝,皇上尚且年幼,不可無人輔佐,&rdo;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早接到了皇甫淳示下的文官出列稟報導,&ldo;還請太后做主,選立合適之人,輔佐君王。&rdo;
&ldo;微臣以為,皇甫君可堪此大任。&rdo;
&ldo;臣附議。&rdo;
&ldo;臣也附議。&rdo;
群臣之中立時出列好幾人,明明白白地支援皇甫淳。
‐‐饒是沒有這些小把戲,太后及一干千代族人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現如今,千代家的金令都到了皇甫淳的手裡,手無兵權的皇室,又能算是什麼皇室呢?
太后在心裡唾罵了一句皇甫淳之無恥,但面上只能順著群臣的提議往下說:&ldo;哀家乃深宮婦人,不懂國政,確實無法輔佐皇帝安邦定國;皇甫君一直是我呈延國肱股之臣,此番戎親王驟然離世,放眼諸侯,唯有皇甫君可擔此大任……&rdo;
&ldo;太后過譽了。&rdo;皇甫淳起身出列,作揖道。
&ldo;為了呈延國,還請皇甫君切勿推脫。&rdo;太后道,&ldo;此先哀家已昭告天下,封皇甫君為新任攝政王;今日戎親王之祭上,當著眾卿之面,另加封皇甫君為淳親王,世代承爵,守護我呈延國千秋不滅。&rdo;
有了親王的名頭,皇甫淳便是名正言順的&ldo;內臣&rdo;了,甚至可以說是千代的自家人。
這誥封自然也是皇甫淳的要求,為的是以後能自然而然地……坐上太辰殿的龍椅。此等大事,還必得要在千代戎的喪儀上,方顯得他為正道,是順應太后皇帝之請。
&ldo;皇甫淳,叩謝皇上太后隆恩……&rdo;他說著,正欲行叩拜大禮。
就在此時,一名皇甫家的侍從身著軍服,急忙跑進了喪儀的列隊中。
&ldo;君上,緊急軍情!&rdo;
在千代戎的喪儀上,有人擅闖本該是死罪,可在場無一人敢有異議。他們就看著皇甫淳的侍從上前,在皇甫淳身旁耳語了幾句。
皇甫淳臉色凝重了幾分,道:&ldo;大聲些。&rdo;
&ldo;……是。&rdo;侍從站直了腰,依言大聲道,&ldo;赫連軍與我皇甫軍交戰金雞峰,我方不敵其威勢,敵軍已到天都城東十里處!&rdo;
&ldo;諸位,聽見了嗎?&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