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哪點事?&rdo;
宗錦咬牙切齒道:&ldo;老子喜歡你,聽明白了沒有?老子喜歡你!&rdo;
果不其然,回應他的是赫連恆一聲輕笑。
宗錦深深吸氣,臉頰上飄著若有若無的紅,像找回面子似的再說:
&ldo;我先與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同你在一起,我是夫君,你是妻房;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再娶,你也不許改嫁……&rdo;
第一百零八章 今夜不談正事
夜涼如水,宗錦身上只有新換的紗布,連裡衣都沒一件。
他說完那話便慢慢撐著床板爬起來,將赫連恆的腿一抬一收,挪著從床腳下去。旁邊的架子上掛著赫連恆的大氅‐‐這貌似是新弄來的,為著初春易著寒,赫連恆又行動不便,這大氅是白狐皮製的‐‐他也不講客氣,直接披上了肩頭。彷彿在二人已互表心意後,赫連恆的東西便就是他的東西了。
看著宗錦裹上大氅的架勢,赫連恆的視線追著他,不禁問道:&ldo;去哪裡?&rdo;
&ldo;渴了,&rdo;宗錦臉還發熱,但並非因為傷,&ldo;倒水。&rdo;
&ldo;外頭有人守著,喚他們進來做便好。&rdo;
&ldo;三更半夜的算了吧。&rdo;宗錦轉身便朝外室走,&ldo;又沒傷著手腳。&rdo;
這話是真,宗錦背後的抓傷痛是足夠痛,但卻並不妨礙他行動,尤其他本身也很能忍痛。若不是傷口化膿而高熱,燒得他神志不清,他甚至都無須躺這麼些時候。
那狐皮大氅穿在他身上大了一圈,鬆鬆垮垮,幾乎要垂到地面。赫連恆看著他毫不講究地踩在鞋裡,步伐拖著還有些擦地的聲響,便也跟著慢慢坐了起來。男人倚著床頭,看他如何拎著茶壺出去將冷透了的茶水倒掉,身影消失了一陣後又再出現,最後在室內裡安放的茶爐前停下,將茶壺放上去。
如今再去看宗錦,他走路時的動作,垂頭時的神情,做事時手指的動作……哪一處都能和赫連恆記憶中的尉遲嵐重疊上,分毫不差。
而男人現在,已不用再去告誡自己那不是尉遲嵐了。
他想著,忽地喉嚨發癢地咳嗽了兩聲:&ldo;咳,咳……&rdo;
&ldo;怎麼了?&rdo;宗錦的關切立刻便來,&ldo;哪裡不舒服?我叫大夫過來?&rdo;
&ldo;無妨。&rdo;赫連恆道,&ldo;原也沒有傷得多重,充其量是失血罷了;現在已經好很多,不比你傷得重。&rdo;
&ldo;……那還是你比較重。&rdo;宗錦認真道,&ldo;受傷了喝茶不好吧?喝清水吧。&rdo;
&ldo;都好。&rdo;
赫連恆的回答並沒有什麼反常,回答得相當隨性且平和。可他像是被這輕巧的二字觸及到了什麼隱秘的感情似的,沒有由來地覺得不自在。他趕緊垂下眼,刻意不去看對方,轉而盯著茶壺的嘴,看裡頭徐徐冒出白汽。
他是尉遲嵐時,殺伐決斷本就在他手裡,無人敢質疑,無人會挑釁。
而他是宗錦時,雖然沒受到過太多的刁難,那些人輕蔑他賤籍小倌的身份,他並非不知。自然,決定權這檔子事,也從來無關乎他的心意。
可&ldo;都好&rdo;,翻譯翻譯便是&ldo;你決定就好&rdo;,再翻譯翻譯,便叫宗錦心神不寧起來‐‐因為突然明白了情愛,而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