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因為我發現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鞋匠。然後輪到他出場了,只見鞋匠已經興奮得在位置上坐不住了。
在勞夫頓鎮史戴波茲池塘發現的一半屍骸都是督察親自努力的成果。然而他卻完全沒有將功勞往身上攬,只說,這次發現是在杜鵑坑之後水到渠成的結果。
“是不是有什麼人對你說了要在這個特定的地點進行搜尋?”驗屍官問道。
“不,沒有什麼人對我說過這些。”柏傑回答。
“那我請問你,”鞋匠指著督察說,“這些骸骨在悉德卡發現了一部分,在聖瑪莉克萊也發現了一些,然後在李鎮也發現了一些。這些地方全都在肯特郡境內。奇怪的是,你竟然會跑到艾瑟克斯郡的埃平森林去搜尋,而且還被你找到了!”
“我們是在對所有類似的池塘進行全面性的搜尋。”柏傑回答。
“沒錯,”鞋匠露出獰笑,“是這樣的,在肯特郡你們找到了那麼多骸骨,那裡離這裡少說也有二十多里吧,中間還隔著泰晤士河,可你卻直接跑到這裡來了,並且就像事先得到了通知一樣,直接到史戴波茲池塘打撈,更巧的是,你們真的找到了,這難道不奇怪嗎?”
“要是我們直接跑到那個地方,卻什麼也沒打撈到,那才真的奇怪!”
陪審團席發出一陣鬨笑,鞋匠也咧開大嘴笑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追問,驗屍官就介入說:“這個問題很模糊,”他說,“請不要和警方無理取鬧。”
“我認為,”鞋匠說,“他肯定是早就知道骸骨在那裡。”
“證人已經說了,他並沒有什麼特殊門路。”驗屍官說著,示意問話繼續進行。
所有骸骨的發現過程逐一敘述完畢之後,警方的法醫上了證人席,並且進行了宣誓;陪審員們挺直腰桿,好像萬分期待。我也將筆記本翻過了一頁。
“目前放置在停屍間的所有骸骨你都檢查完了嗎?可以在本庭報告了嗎?”驗屍官問道。
“是的。”
“你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現了什麼嗎?”
“我發現那些骨頭都是人骨,並且都是一個人的。這些骨頭幾乎已是一具完整的骸骨,只是少了頭骨、左手無名指、膝蓋骨和腿骨。”
“你知道手指骨為什麼會缺失嗎?”
“不清楚。似乎不是畸形或者手術造成的,我感覺這應該是死後被切除的。”
“你能就這些向我們大致描述一下死者的生前狀況嗎?”
“他應當是個老年男子,年紀大概六十多歲,身高五尺八寸半,體格很壯碩,肌肉結實,保養得非常好。沒有什麼疾病,除了右臀關節有風溼性痛風的老毛病。”
“什麼死因你能推測出來嗎?”
“推測不了,沒有任何重創或外力。不過,頭骨還沒找到,死因沒法推測。”
“你還有別的發現嗎?”
“有。肢解屍體的人似乎掌握了非常豐富的解剖學知識,這點讓我感到非常驚訝。因為這具屍體的肢解方法是非常專業的。比如說,頸部的骨頭很完整,脊椎最頂端的環椎骨非常完整,不懂解剖學的人很可能將其弄斷。還有,肩胛骨和鎖骨還都連在兩隻手臂骨上,和解剖人體標本是完全相同。兇手的手法很熟練。從這些解剖的痕跡來看,幾乎所有的分割都是在關節處,而且手法非常細膩,所有的骨頭上都沒有被刀子刮碰的痕跡。”
“你覺得什麼人能夠有這樣的本事?”
“只可能是外科醫生或醫學院的學生了,還有屠夫。”
“你認為這個肢解屍體的人,是外科醫生或者是醫學院學生?”
“是的,還有可能是屠夫。總之,是對此非常擅長的人。”
“主席,我反對這種說法。”這時鞋匠又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