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現身的地方附近。”
“哦?這有什麼重要的?發現殘骸的地方那麼多,為什麼你偏偏只對這一個感興趣?”
“這個嘛,”我被他這一針見血的問題惹得惱火起來,“從各種情況來看,這個棄置殘骸的兇手可能是從艾爾森附近的某個地方開始行動的,也就是伯林漢先生最後現身的地方。”
傑裡柯搖頭道:“你好像是將發現殘骸與棄置殘骸的先後順序弄混了。有證據表明在悉德卡發現的那些殘骸就是兇手最早棄置的一批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現在還不知道是否有證據。”我坦白地回答。
“既然如此,”他說,“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會一再說兇手是從艾爾森一帶開始棄置殘骸的呢?”
“說實話,我確實缺乏可以支援我想法的證據。好吧,我想在這場實力相差懸殊的辯論結束之前,我們應該換個話題了。”
“這幾天我到過博物館,”我繼續說,“我看伯林漢先生捐贈的那批寶物被放在了展覽室中央最顯眼的位置上。”
“嗯,他們給了這麼好的展覽位置,這讓我覺得很高興,我想我可憐的老朋友一定也會感到欣慰的。當我在展覽櫃旁欣賞那些寶物的時候,真希望他也能夠看見——畢竟他或許依然活著。”
“我堅信他一定還活著!”我這麼說著,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可能這位律師並沒有察覺到這是我的真心話。因為如果約翰·伯林漢還活著,那麼對於我的朋友葛德菲爾現在所處的困境,會起到很大的緩解作用。
“你對埃及學很感興趣吧?”我問道。
“是啊,興趣非常濃厚,”傑裡柯的回答中多了幾分生動,僵硬的表情也頓時緩和了不少,“埃及文化博大精深,研究埃及學也非常有趣,可以回到人類的幼童期,你會驚訝地發現,它就像琥珀裡的蒼蠅一樣依然原封不動地儲存在那兒,供我們研究。埃及的一切都是那麼莊嚴而神聖,彷彿有一種穿越了時空的恆久、穩定的感覺,使得它的土地、人民與遺蹟都感染了這種永恆神秘的氣息。”
真沒想到這位嚴肅苛刻的律師能夠說出這樣感性的話,不過我喜歡這樣充滿熱情的他,讓人覺得比較有人情味。
“可是,”我說,“那裡的人民在經歷了好幾個世紀之後,一定也發生了諸多改變。”
“嗯,沒錯,是這樣的。就連同波斯國王甘比希斯對抗的人民也已經不是五千年前遷移到埃及的人了——已經不是我們在早期的遺蹟中看見過的那個王朝的人了。古埃及人在這五千年的時間裡,陸續同希克索人、敘利亞人、伊索比亞人、西臺人和其他許多種族的人民融合為一體,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它的文化根基始終沒有發生改變,綿延至今——新移民不斷地被古老文化所薰陶,逐漸變成了埃及人。這可真是奇妙啊!我們站在現在這個時代回首古埃及文化,感覺它就像是地質學的一環,而不僅僅是一個國家的歷史。對於這些,你感興趣嗎?”
“當然,雖然我純粹是個門外漢,但是對於埃及文化的興趣可以說在不久前被培養起來了,最近我越來越覺得埃及的事物真是美妙至極啊!”
“這或許是在你認識伯林漢小姐之後的事吧?”傑裡柯氣定神閒地問我,彷彿一尊埃及雕像。
我的臉一定已經變紅了,說實話這種話實在讓人有些難為情,可是他竟然還若無其事地繼續說著:“我知道她對這方面很有興趣,並且也很有研究,所以才這麼說的。”
“你說得沒錯,她確實懂得很多古埃及文化,事實上我就是在她的帶領下去參觀她伯父的捐贈品的。”
“哦,原來是這樣。”傑裡柯說,“那批收藏品確實很有教育意義,非常適合在公共博物館展出,雖然在行家看來似乎沒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