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這是知縣排擠、壓制連守仁。
“這知縣就這麼獨啊?”張氏也聽明白了一些,“……在家的時候,那麼大的前後院子,你爺又是幹活幹習慣了的,冷不丁地在這小院子不能出去,還真挺憋屈。”
怪不得連老爺子這個時候。會在院子裡來回踱步了。
“爺還說,大伯的官做的挺辛苦的。”五郎又道,“說大伯這個縣丞,別的啥職權都沒有。就管清點這一縣裡的軍戶人口。……還說知縣總派大伯苦差事。剛來還沒一個月,就讓大伯去押運東西,那一趟下來。大伯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聽五郎這樣說,連蔓兒不由得又想起吳玉貴說的縣衙官場上的一些事情來。清點軍戶,是頂沒有油水的一項差事。而這押運的差事,最是苦差事。如果押運的東西出了問題,比如說缺斤短兩,或是質量不合格,要押運的人負責賠補。而且。押運東西要趕時間,路上要起五更爬半夜,如果誤了日期也要挨罰。是最最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先不說賠補東西的那一項,就是這起五更爬半夜趕路,連守仁在家裡的時候都沒受過這樣的苦。這一來自然要經受不住,叫苦連天。
連老爺子肯定是要心疼的。
“哥,小七,該跟咱爺說的話,都說了沒?”趁著屋子裡沒別人,連蔓兒趕緊問道。
“都說了。”五郎就點頭道。
“那你爺說啥了?”張氏就問。
“……我大姑提的那個親事的事,我爺說,他也是看了我大姑的信,為了兩家都好。才寫的那封信,不知道咱家已經駁回了我大姑。我爺說,這就是兩廂情願的事,咱不願意,那也沒啥說的。他說他找空,勸勸我大姑。也讓咱別因為這個事,就和我大姑生分了啥的。說都是親骨肉,我大姑做的有不對的,那也不是出於啥壞心,讓咱以後兩家該咋來往還咋來往。”五郎就道。
“啊……這肯定是你大姑到了這之後,又在你爺和你奶跟前告狀了。”張氏想了想,就琢磨出了一點味道。
“我爺當老人的,就勸和唄。具體的事該咋辦,咱自己個有一定之規就成。”五郎沉穩地道。
連蔓兒點頭,五郎說的對。
“對,咱該咋辦咋辦。”張氏也道。
“還有那?”連蔓兒又問。
“收租子那事,爺知道繼祖哥叫了差役要鎖老武家的人,爺可生氣了。爺說,他已經教訓過繼祖哥了,說這事辦的不周正。”小七就道。
“那繼祖哥賣糧、賣煙啥的,爺就沒說啥?”連蔓兒問。
五郎和小七都搖頭。
畢竟是心愛的大孫子,連老爺子就是心裡有所不滿,多半也會忍下來,不會當著五郎和小七的面說什麼。
五郎和小七又你一言我一語,將和連老爺子聊天的內容大概地都向張氏和連蔓兒說了。
“爺還問我和哥,跟私塾請假,會不會耽誤功課啥的。我說回去魯先生給補課,爺才放心了。”小七就道。
“爺讓我倆好好唸書,以後考個功名。還讓咱在家裡,要惜老憐貧,行善積德,有條件,能照顧到的親友,讓咱都想法照顧照顧。”五郎又道。
古氏和蔣氏不知道忙什麼去了,一直沒回來,何氏進了廚房,也沒出來。
趙秀娥那邊一屋子的孃家人,怕也有私房話要說,她們不便去。而周氏那屋裡,話不投機,去了也沒意思。因此孃兒幾個只在堂屋說話。
連蔓兒卻覺得有些奇怪。古氏和蔣氏都是周到的人,明知道家裡的情況,總該過來一個陪陪她們。
“明天你老姑就成親,這裡外的事肯定不少。你奶那當家是咋當的,咱又不是不知道。要忙活啥事,怕還是得你大伯孃和你大嫂。”張氏很善解人意,“她們不定咋忙那,咱也不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