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還等著我們,我們買完東西,立刻就得回去。”連蔓兒笑著拒絕道,“趙大叔,你忙著吧。我們走了。”
連蔓兒說完,就拉著小七從趙文才身邊走了過去。
“等等,”趙文才忙又喚住兩個孩子,“你秀娥嫂子在家裡還好不?”
“秀娥嫂子挺好的。”連蔓兒道,“你擔心秀娥嫂子,就自己去看看唄。趙大叔。我爺和我奶在家常唸叨你,讓你上家裡去吃飯呢。”
趙家與連家現在的關係很微妙,說是親戚,相互之間的關係又鬧的挺僵,說是仇家,可二郎和趙秀娥還是夫妻。連老爺子對趙秀娥連同趙家的意見很大,不可能叫趙文才去連家吃飯。要真是叫趙文才,那肯定是沒好事的。
連蔓兒說完了這句話,就和小七走開了。這次,趙文才只是啊啊了兩聲,沒答話,也沒再叫住兩個人。
姐弟倆在乾貨店買了半斤小蝦皮,又買了半斤的海帶,這才回了三十里營子。
回到家,張氏已經將面和好了,正和連枝兒兩個坐在門口摘韭菜。春天的第一茬韭菜,綠油油鮮嫩嫩的,拿在手裡,就能聞到一股韭菜特有的香。
連蔓兒就將籃子遞給張氏,讓她看買的肉。肉有一多半已經在肉鋪子裡剁成了肉餡,還有一小條的肉沒有剁。
“都剁好了?那可省事了,這塊肉是打算幹啥的?”張氏看了看,就問。
“留著炸肉醬明天吃。”連蔓兒就道。
“那行。還買了蝦皮和海帶啊,也好,海帶涼拌正好去火。”張氏看見連蔓兒打算摘韭菜,就攔住她,“得了,韭菜我和你姐摘就行。你別沾手了,去把肉餡熬了吧,讓小七給你燒火。柴禾現成的,剛才你姐抱進來的。”
“哎。”連蔓兒痛快地答應了一聲,就和小七進了屋。
小七燒火,連蔓兒把大鍋刷洗乾淨,然後把肉餡倒進去開始熬。外屋的門就開著,門簾子也掀了起來,連蔓兒一邊熬油,不時抬頭往外看看。
連老爺子帶的一大家子人下地還沒回來,這院子裡靜悄悄的,只有連枝兒和張氏一邊摘韭菜,一邊小聲說笑。
“娘,咋沒看見我奶她們?”連蔓兒就問。
“都在後院那,估摸著一會也要開始做飯了。”連枝兒替張氏答道。
娘三個正說著話,就聽見上房門簾子響。連秀兒端著一盆水,從上房走出來。站在門口,連秀兒抬頭就看見了張氏和連枝兒。連枝兒背衝著她,這時也扭過頭,朝她笑了一下。
夕陽泛黃的光輝透過院子外的樹梢照進來,正好照在連枝兒的臉上,猶如給連枝兒的臉染上了一圈金黃色的光暈。連枝兒的臉白裡透紅,鼻樑高挺,一雙大眼睛烏黑水潤,笑起來的模樣恬靜而美好。
啥時候連枝兒這個黃毛丫頭長的這麼招人了?
連秀兒的心似乎被什麼給狠狠地抓了一下,她都到院子當間,狠狠地將盆裡的水潑了出去。
“哎呀!”連枝兒驚跳了起來。連秀兒盆裡的水,有小半盆都潑到了她的背上。那顯然是洗韭菜的髒水,泥水裡面還飄著韭菜葉子。
髒水不潑去門外,而是潑在院子裡。院子這麼大,連枝兒坐在西廂房的門口,卻有小半盆的水都潑到了她的身上。
很顯然,連秀兒是故意的。
看著連枝兒被潑的髒溼了一大半的背部,張氏就是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發火了。
“秀兒,你這是幹啥?枝兒老老實實地在這坐著,沒招你沒惹你的,你咋把水往她身上潑?”張氏指著連秀兒質問道。
連蔓兒這個時候也放下手裡的鏟子,從屋裡跑了出來。她看了看連枝兒的後背,也是又生氣又心疼。
“誰讓她不坐遠點。”連秀兒撇了撇嘴,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