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有動靜,轉過身來,看到陳海後,低聲問道:“陳少爺,你看這情況,該如何處理?”
陳海心中一驚,連忙向屋裡探頭看去。只見船艙裡原本就破舊的傢俱已經東倒西歪,一片狼藉。一個碩大的身影趴在板凳下面,只露出一雙腳。從那身影的裝扮可以看出,赫然正是昨夜被陳海暗算受傷的宋蕩!而另一個瘦小的身影則靜靜地躺在通往二樓隔層的樓梯上,那應該就是昨夜鄧侖口中的二毛了。
褚橋山小心翼翼地走到宋蕩身邊,蹲下身子,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感受到還有微弱的氣息,他鬆了一口氣,但神情依然嚴肅。接著,他又快步走到二毛身旁,仔細檢查了一番,然後搖了搖頭,表示二毛已經毫無生機了。
“不知道是誰搶先了,下手倒是狠毒。”褚橋山說道,“這孩子被扭斷了脖子。”
“那姓宋的可還有救?”陳海陰沉的問道。
“我試試看,不過他受傷頗重,肺葉已經被利器刺穿,若不是此人身體強橫,怕是挺不到現在。”
“請褚兄弟儘量救治一番,我需要他甦醒片刻,以便我詢問一些事情。”陳海拱手說道。
“好。”
陳海自然能夠猜測出這件事情是何人所為,昨夜那姓齊的被陳海嚇退,便是因為動了佔有那一百兩金子的心思,想來他返回船屋後自知不是宋蕩的對手,因此才找機會偷襲宋蕩,至於那叫二毛的孩子,想來也是為了殺人滅口了,不過陳海不明白的是,一百兩金子足夠那三人過完下輩子了,難道是因為分贓不勻導致內訌了?
果然人心經不起考驗,在足夠的誘惑面前,沒有誰是絕對靠得住的。
褚橋山將壓在宋蕩身上的椅子搬離,將人扶到船艙的門框邊靠牆坐著,又出手點了幾處身上的穴道。只見宋蕩眼皮微動,似有轉醒的跡象。
褚橋山又解下身上的水囊,撬開宋蕩的嘴,試著灌了點水給他。
良久,宋蕩幽幽醒來,眼睛還沒睜開,就用一雙大手死死的匝住褚橋山的手臂,只見褚橋山手臂一震,便掙脫了宋蕩的雙手。
“閣下最好看清楚再動手!”褚橋山眼神不屑的朝宋蕩說道。
宋蕩聞言努力了幾下,終於睜開了有些紅腫的眼睛,只見宋蕩一雙眼睛佈滿血絲,眼白也呈現灰暗的顏色,顯然是昨晚受到石灰粉的傷害導致。
宋蕩眼睛在幾人身上逡巡半晌,終於看清是陳海,其他人不用想也知道自然是陳海的同伴。當下不怒反笑,“哈哈哈,咳咳。”笑聲扯動了肺部,宋蕩發出了痛苦的咳嗽聲。
“陳公子,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這人活不了了,你有要事抓緊問。”褚橋山退到一旁,經過陳海的身邊時,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