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塊千斤石壓得他直不起身來,他完全沒想到建德帝會突然將這兩件事聯絡在一起,並翻起舊帳來。
“兒臣……兒臣……”辜無止幾次張口想為自己申辯,卻總理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底下有人在心暗暗發笑,剛才還義正詞嚴。威風八面的康郡王一下子就成了可憐蟲,看他要怎麼辦。
而辜無惜瞧在眼裡,卻是渾身發涼,同時也慶幸自己並沒有犯與二哥同樣的錯,父皇並沒有要重罰四哥的意思,恐怕只在剛才大怒的時候有那麼一絲半分。畢竟四哥是父皇所有子息中最出色的一個。甚至比太子還要出色,也許父皇……思及此。他心中一凜,趕忙低下了頭,以免叫人瞧出什麼來。
“怎麼,遇到你自己的事就變結巴了?”建德帝冷哼一聲:“無惜適才也說過,你們乃份屬同胞兄弟,本應相互扶持,你可倒好,別的沒學會,落井下石這招可滑溜得很。”
“兒臣不敢!”這一刻辜無止已經清楚聽出了建德帝話語中的怒氣,雖覺心中委屈卻也不敢再說,害怕地低下身去,幾與金磚相觸。
建德帝坐在御座上,呆板著臉不說話,底下也無人敢出聲,一時間乾清宮內的空氣如什麼東西壓緊一般,叫人透不過氣來,只覺憋得慌。
無惜見狀爬前幾步,叩首說道:“父皇,二哥原意並不是有意為難四哥,他也是想肅正綱紀,好讓眾人引以為誡,不再重蹈覆轍。”
“是嗎?朕怎麼就沒聽出來!”建德帝臉上在笑,眼底卻涼得滲人,他揮手阻止了無惜後面的話:“罷了,你也甭替老二圓場,還真以為朕不知道嗎?”說到這兒他意味深長地瞥了無惜一眼,那種被人看穿了心思的感覺令無惜微紅了臉不敢再說。
“父皇,此事不怪二哥不講情面,確實是兒臣犯了錯,督下不力,以致姚折等人鑄下如此大錯,更連累無辜百姓受牽連,只要一想到那些無辜枉死地百姓,兒臣心裡說難過的不得了,一切皆因兒臣而已,與二哥並無相干,其實父皇說的是,早在當年京中流民銳減之時,兒臣就應該有所察覺,如此也不會導致今日的局面。”辜無傷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悔意深重,令所有人均為之動容,建德帝臉上的神色更是再次緩和,他指著辜無傷對辜無止道:“你瞧瞧,你往死裡整他,他還幫著你說話,什麼叫手足,你真該好好回課堂上再學學!”
“兒臣……知錯!”辜無止的認錯明顯是不情願的,無惜暗自搖頭,這位二哥心思不小,頭腦卻不夠縝密,怪不得在與四哥地爭鬥中處處落了下風。
第二十三章 郡王(6)
德帝已經有了決斷,先行發落辜無止:“自即日起,一月之內,你不得跨出康王府半步,朕會給你在翰林院裡擇個鴻學大儒,去你府上好好教授你學問,省得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盤算別人,一月後,寫十篇關於手足的文章給朕,少一篇便多禁足一個
“兒臣領旨謝恩!”辜無止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心裡暗罵建德帝偏心,明明今日議處的老四,他卻成了頭一個受罰的人。
建德帝也懶的理他,徑直道:“關於無傷,刑部的事你雖沒摻和在內,但沒能約束好下屬官員,始終是難辭其咎,這樣罷,刑部的事你暫時別管了,好生在府裡反思,沒有朕的旨令,不得外出。”這個旨意雖看著與辜無止相差無比,實際上卻不盡然,辜無止只限一個月,而對辜無傷卻沒有明確的時間,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半年,甚至一年,只要建德一日沒說赦,他就一日不能出來。
辜無傷聞言不僅未有不悅,反而說道:“父皇仁厚不欲重治兒臣,但兒臣實於心難安,兒臣情願去軍臺效力!”這一句話令滿朝悚然,去軍臺效力可比禁足嚴苛多了,哪有人自請加重懲處的,當有些人在暗道辜無傷傻的時候,無惜卻在心裡暗歎四哥這招以退為進實在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