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她有些懵,讓人問了幾句,心中大怒,但卻是理智回頭,冷靜了下來,再怒也於事無補,總歸是得把事情給解決了,不然,她哪裡能堂堂正正地從這裡走出去!
她以前雖說是個小演員,對著鏡頭那是一點生疏感都是沒有,硬是讓兩個護在自己身前的男人退開,她自己一個人站在記者們的長槍短炮之下,面上早已經沒有初時的受驚之態,已經是變得很冷靜。
“各位請我說——”她才開了個口,所有記者都是不約而同地閉上嘴,不再說一句,個個都把話筒遞到她的面前,務必弄個最真實的,她抬眼望向記者,明亮的眼睛裡已經含了些溼意,“董利民是我父親——”
鴉雀無聲。
誰不知道董利民是誰?
誰不知道張鴦鴦是誰?
人家做的是記者,訊息自是早就摸清的,哪曾想,董利民與張鴦鴦根本是八輩子都打不著的竿,怎麼就成了父女?
“張小姐的父親不是已經死了嗎?為國家犧牲的那位?”
“董利民怎麼是張小姐的父親,張小姐的父親不是早就故去了嗎?”
“……”
“……”
沉默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沒一會記者們都又精神起來,揪著這個事,問起來,頗有點不依不饒的姿態。
張鴦鴦雙手掩面,從指縫中還能看見滲出來的水意,雙肩微微地顫動,像是極為傷心,“我也不知道,我犧牲了的父親怎麼就突然活了,還是四海建設的人,我這麼多年都是與母親跟著張叔叔生活,從來都不知道父親還活著,前幾天董利民說我是他女兒,我還將信將疑,剛做了DNA,證實我們是父女……”
方正放心了,與徐技使了眼色,讓他先走,趕緊去辦事。
徐技沒有猶豫,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灰妹身上,趕緊地出去,開著自己的車直接去找於定國,沒曾想於定國不在,已經帶著人去四海建設,與省公安廳的人一道去,由公安廳出面,已經去四海建設搜查。
他松上一口氣,到底是心裡頭有些鬱結,那個小區住的都是不是普通人,物業是極牢靠,卻讓記者進去,本身就是件奇怪的事,再加上記者怎麼會這麼快知道董利民自殺的事,就是他這樣的,也是剛剛得知,記者到像是得到訊息專門守在樓下,吃準了淺淺在家?
忍不住地點起一根菸,他狠狠地抽上幾口,卻不知他那張娃娃臉配著抽菸,讓人有種小孩子充大人的感覺,他卻是懶得再想許多,恨不得把背後搞手段的人給揪出來。
“怎麼還在這裡,沒見你去巴巴地陪著人?”
他正把抿掉手裡的煙,辦公室的門叫人給踢開,站在門口,除了厲聲沒別人,一臉不贊同地瞅著他,叫有幾分惱意。
“得了,你別跟我渾說,我還有事去。”他顧不得收拾一下自身,“你有什麼打算的,要是有打算就早說,沒有打算的,就給我一邊待著去吧。”說話聽不出來有什麼客氣的。
厲聲沒攔他,哪能不知道現在都發生什麼事,都是渾水,渾得都看不清底了,又要來這麼一樁子事,真真是讓人可惱,可他是沒有機會了,他看見的,她的眼裡有別人,一個個的,就是沒有他。
他到是想厚著臉皮上去,那也得看人家願不願意,一頭熱的事兒,他真沒有做過,如今也是豁不出臉去,看著她好也就行了,總不能叫她跟著出事,到底自己心裡頭這關也過不去。
他掏出手機,自是給新聞出版總局那邊,他們家裡底子深,但凡是說句話也是能頂個用,只是,他才說上話,人家便是告訴他,早就有人打電話知會過了,一點訊息也不會見諸報端,即使是見諸報端,也是收拾過的結論。
一笑,他把手機捏在手裡,總歸是有人出頭,但也輪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