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千山道:“不騙你。”伸手將他臉轉過來。
對方眸光沉靜,說話時有種令人信服的魅力,冉風月對上他眼睛,忍不住就出了神。
耳邊聽得對方笑道:“……桃花幾度吹紅雨,人間風月不染塵,你倒也稱得上豔若桃李。”
他興許只是隨口一說,冉風月卻忽然放輕了呼吸,胸膛裡的一顆心被人擰來捏去。
放開後好像有什麼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任千山見他沉默下來:“怎麼了?”
被猛然從被裡掙出的人抱住。對方兩手緊緊環著他腰,將臉埋在他懷裡。
冉風月擁著這具溫熱的軀體,心知自己沒救了。
也許早就沒救了。
17、
冉風月趴在桌上,衣物褪至腰間。
任千山站在一側,一手託袖,右手執筆,蘸了墨的筆尖點在他背上。
“這種顏料能滲入肌理,假若哪日厭了,可以用藥水洗去,比尋常花繡少些痛楚。”
冉風月寧可痛些。
落筆很輕,過分輕了,方察覺那點溼涼,便遊走至了它處。他忍不住追逐起這稍縱即逝的瘙癢悸動,耳邊聽著對方說話,便似這般沉醉下去了。
天候還有些冷,玉京山的春天更比別處晚,冉風月的身體卻燒得熱起來。不是洶洶的烈火,只是靜夜的火苗,悄悄燃起,悄悄熄滅,留下猶有餘溫的一捧灰燼。
他肌膚原本白得似生冷光,即便繪上最盛的桃花,也彷彿精美圖畫,只可遠觀,而少令人親近的慾望。此時卻如籠上輕靄,看似遠了,卻真正活了過來。
任千山拇指在他背上蹭了蹭,只覺指腹下微有柔膩,有層薄汗,這具軀體竟在他手中瑟瑟發抖。
以桃花遮掩疤痕是他提出的,冉風月未反對,此時來看,興許對方並非真的情願。
但此時整株桃花已經繪完,最後一筆落在樹幹上。
那赤裸的半身,上衣如花瓣散下,腰身尚存些少年人的纖細感,因彎折的緣故,露出一點股溝。
任千山本應收手,筆尖卻溜了進去,滑入縫隙之間。
冉風月發出一聲急促的驚叫,腳下一軟,直接癱下去。
任千山反應極快,託了他後頸一把。
卻見對方垂頭而坐,伴著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氣,肌膚下透著嫣紅。
這種紅於他而言很熟悉。
冉風月蜷起身,以手掩面,並未哭泣,只雙肩不住顫抖,似難抑激盪情緒。
任千山未開口,冉風月卻仰起臉看他。
那唇上滿是齒痕,玉似的面容上,一雙眸子隱隱帶了血色,悽豔詭麗。
他難得不知如何反應,冉風月已站起來,平靜道:“你出去。”
屋裡只一人時,他抬手解開衣衫,僅留褻褲,襠前有明顯溼痕。
他怕對方知道,自己對他的渴求已到這種不堪的境地。
任千山其實猜到他發生了什麼,但以為他只是覺得羞恥,並未多想。
算來他二人在一道有一年多,半月後冉風月滿二十,舉行了冠禮。
為他加冠的是任千山。他父母親族皆無,白玉樓中又以他為主,即便不合時宜,也沒人敢說什麼。
那十幾日間,任千山見他情緒不穩,因而沒有與他親暱,反倒是對方在冠禮結束後尋他。
他們未約定過幾日一會,短時一兩日,長時六七天,這回的確隔得有些久了。
冉風月束了發冠後,愈顯得姿容端麗。
任千山心有所動,道:“忘了與你備禮。”
冉風月卻說:“我的確想向你討份禮。”
將他雙手用紅綢縛了,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