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她理解具俊表生氣也不過是在乎了自己。假如不在乎,自己做什麼都無干他。
一切都出奇的順利,手續也在韓陌的幫助下很快辦好,付給買房的錢完全付清,而買他們房子的人也是一次性付清的,以至於她手頭寬渥的很。
星期四晚上就開始搬到新的住處,利用放學後的時間打掃好房子再將並不多的東西放好。房子不大,但由於東西太少而顯得空蕩的很。韓陌假意不知他們的矛盾,建議著要她叫上具俊表去買些東西充實房子,也以極為隱暗的方式提醒她帶具俊表到家裡來坐坐。
在新房的第一個夜晚,第一次一個人呆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有些害怕。
打電話給具俊表,他不接。即使是在學校裡,對她也是不言不語。她沒好熱臉貼他的冷屁股,再由於知道自己是接二連三的犯錯,要他那麼短的時間裡原諒她實在不是易事,也就沒有很勉強的主動找他說話。
黑暗裡手機螢幕的燈光極為巧妙的塑造出詭異的氛圍。林席若猛的將被單抓著蓋在腦袋上,縮在算不得床的床鋪上。
——俊表,我好怕……
剛顯示傳送成功沒多久手機的鈴聲就驟然響起,著實把她嚇到手機都抖落下來了。定下神來抓起手機按下接通鍵,她還沒開口,就聽到他焦急的問道:“出什麼事了?現在在哪裡?怎麼那麼慢接電話……”
勾起嘴角濃郁的笑意,在四下無人裡,她不想聽到自己空曠的聲音飄蕩,壓低聲音說沒事。
“女人,到底在哪裡?我去找你。”
在被子裡憋的慌,林席若掀了被子透氣,說:“在新買的房子裡,一個人,所以有些怕。睡著了就沒事,你睡吧。”
“睡不著。”
“那就數羊吧,數著數著就能睡著的。”
具俊表輾轉身子,面向窗外皎潔的月光,說:“數過,數到最後還是在想你。”
“哦。”
他一下子坐了起來,“哦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也想你。”摸了下胳膊,果然說的連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具俊表將窗簾拉的更邊上使得月光更為敞亮的照耀著房間,光著腳漫步到陽臺,他斜靠著欄杆仰頭向天空,柔軟的說:“有窗子的話走到月亮底下,然後抬頭看月亮。我在透過月亮下看著你。”
“我現在走到月亮底下了,看到你在看我了。”
“女人……”
“嗯……”
“我們可以有矛盾,但是,不可以分開。你要記住。”
他篤定的說過不許分開的話很多次,在她的睡夢裡也能見他倔強的表情。可是,她不太懂得這倔強背後的危險。
杳然記起那次無謂的說不喜歡的話就分手,而他,重重的給了她一個耳光。
身為男子的他是斷然不會向女生動手的。可是為了那句話,他違反了那個不成文的規定。今日又聽他說類似的話,隱約著倆人共有的不安。
如果,在劇情的最後,具俊表沒有和金絲草在一起,那麼會有怎樣的後續。
蜷縮在被窩裡的林席若開始思索著這個奇怪的問題。她雖已放棄過劇情發展的念頭,想明白自己是劇情之外。然現在想這個問題,並不是因為劇情,而是想要一種理解。
可是卻百思不得其解。畢竟於誰而言,未來都是足夠奇妙的。比如她在想著向牧易告白的時候,是絕對沒有料到自己會到這樣的空間裡來。
除非死亡,否則故事都是未完待續的。死亡也未必能將故事結束。所以她無法憑著自己的臆想虛幻著她所瞭解到的那個故事的後續。
人其實很難懂。你以為你看到了最深的他,到最後卻發現那深裡有更深遠。
有時感情亦或是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