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雲道:“這笛譜如此重要,他們必定看守得極為嚴密,你又如何能夠得手?”
蕭琴從懷中掏出一塊銅牌來,問道:“你可識得這是什麼?”皇甫雲看那銅牌上雕刻些神仙鬼怪,並無何特別之處,搖了搖頭道:“這不就是塊普通的牌子嗎?”蕭琴道:“這是江湖中人人爭之而不可得的寶貝,卻被你如此輕賤。你可知‘生老病死’風火四君……”皇甫雲道:“我想起來了,師父曾跟我說,江湖中有四位怪人,老二一掌能夠打得人筋折骨斷,頭破血流;老三傷人能讓人外表看來毫髮無損,五臟六腑卻已大受了內傷;老四與人交手卻是非將人置於死地不可;那老大倒是個善良人物,任何傷重的病人到了他手裡都可以妙手回春,聽說他輕易不施救治,卻打造出一塊‘生死牌’,聲言誰得了它便可救他一命,要想江湖中人隨時都有性命之憂,得了‘生死牌’便如憑空多了一條命,莫非就是這塊銅牌,卻不知……”蕭琴笑道:“你想問我如何拿到了它是不是?我一哭師父還不把它給我了。”皇甫雲驚道:“原來你拜了‘妙手回春’司命子作師父,你便拿著他的銅牌引誘天狼幫的幫眾幫你偷笛譜。”蕭琴道:“那也不全是,那個田虎只肯告訴我藏譜的所在,後來我拿到了笛譜又沒把銅牌給他,他這才率手下追了出來。便是你初遇見我時的情形。啊,我想起來了,這是天狼山,天狼幫的嘯聚之所。我逃下天狼山便向對面的山爬去,沒想到最後還是折回來了。”
皇甫雲喃喃道:“天狼山、天狼山,這外面是懸崖絕壁,又沒有下山的路……”
蕭琴道:“只要我們能永遠呆在一起,卻又何妨?”皇甫雲聽她講“永遠呆在一起”,不覺心裡一陣溫暖,痛失親人的悲痛,從小到大的孤獨寂寞……竟在這一瞬間冰銷雪融,呆呆凝望著蕭琴,不知說什麼好。
突然“唧!”一聲鳥鳴打破了山洞內的寂靜,皇甫雲轉身朝外看去,見空中一頭老鷹正展翅疾翔追趕一隻燕子,那老鷹雖然兇猛,但燕子小巧玲瓏,上下翻飛,左竄右鑽,老鷹的尖喙竟一次次啄不到它。雄鷹被激得性起,尖唳一聲,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兇光,突然雙翅展開,如一堵牆一般堵住小燕的去向,雙爪疾伸,小燕子眼看就要喪生爪下,卻出人意料地“唧!”一聲疾掠而上,那老鷹尖唳一聲,叫聲極是哀慘,雙翅亂拍,倏忽間便逃得無影無蹤。那僥倖在鷹爪下逃生的雛燕振翅飛進洞來,喙中銜著一顆圓圓的物事,皇甫雲定睛一看竟是那老鷹的眼珠。
皇甫雲看得出神,一時間心馳神搖,遙望洞外絕立千尺的山峰,頭頂碧藍的天空和流動的浮雲,心胸大為開闊,突然拾起地上的劍來,在洞內舞起來,劍光閃爍,竟是迅捷無比的快劍。他一會兒像一隻燕子一般翻飛跳躍,一會兒又像雄鷹一般疾刺俯衝。原來他觀鷹逐燕子,燕搏雄鷹,從它們的翻飛姿勢中悟出了以往師父教授的劍法。他以前跟師父習劍,只是一招一式地學習劍訣,殊不知學劍需達到領略劍中精義,只會義而忘招式,逐漸擺脫招式對思想的禁錮。他在這一剎那間的領悟實已大大超過了以往幾年之所學。
突然,他身子旋身而起,人劍合一,疾如流星趕月一般向洞頂飛射而上,“倏!”地一聲,那劍竟插入了洞頂幾寸。這劍法正是從燕啄鷹目中悟得,皇甫雲一躍而落,驚疑不定。蕭琴鼓掌歡道:“好劍法!雲大哥,祝賀你劍法精進。”皇甫雲亦自歡喜,見蕭琴手中捧著一捧灰灰的末屑,也不知是何物事,奇道:“那是什麼?”蕭琴道:“你且看這洞中。”皇甫雲這才發現洞中密密麻麻築滿了燕窩,一拍腦袋,道:“這是燕窩,我們有食物了。”高興之下,凌空翻了個跟頭。
原來燕子喜歡在懸崖絕壁的山洞內築窩,雲南建永縣的燕子洞獨具特色,聞名天下。但中原亦也有不少燕子洞,燕窩味美滋補,甚是珍貴,與熊掌魚翅同享美名。當下